丹楓玉露盡相逢,綠煙畫景多落空;沉淪土皇團團起,高屏石峭疊疊升。
這是一首不知是何年代,更不知是何人所創作的詩句,這是一首描述牛域景色與氣象的一首詩。
它被銘刻在牛域入口的石碑上,儘管經歷了無盡歲月的侵蝕,但石碑上詩句的痕跡,依舊清晰無匹。
一個大和尚身著落金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站在石碑之前,仔細打量著石碑,許久之後,方單手持禮,長吁一聲,道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朝著牛域走去。
在其身後是兩個暗色長袍的少年,一位面色俊秀,五官極好,圓嘟嘟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囧囧有神的眼睛透露著好奇,不斷打量四周,看到大和尚駐足許久,便也站到石碑面前,輕聲唸叨這首詩。
還有一位,清秀的臉龐充斥著堅毅的氣息,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卻似乎經歷了不知何等經歷的滄桑與疲倦。他身後揹著一把巨型的長劍,要說那是長劍,卻有四四方方,更像是一件放大的令牌,這便是劍冢中頗負盛名的巨闕長劍!
這三人,便是道痴、林塵和齊天。
三人自離開甕城之後,並沒有急於趕往奎域,求真正佛經,用大和尚道痴的話來說,就算是現在得到須彌真經,以林塵目前對佛心的參悟,也難以真正就那個須彌修煉個明白,所以要他要帶著林塵,走一走佛曾經走過的“路”,要先“入凡”,才可“脫俗”。
於是,三人便學著沙門初生時期,第一位沙門之人,作“苦行僧”。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近一月時間過去了,道痴帶著二人幾乎是繞著心域又走了一圈,在鍾黎谷勢力範圍內,還險些釀出禍來。
原是道痴前往化緣,店家本也是心善之人,但正巧,有鍾黎谷的弟子,在這家酒店落席,看到了道痴身上的袈裟和手中的錫杖。
要知道,尋常識寶之人,只能看出大和尚的袈裟和錫杖是個值錢的“買賣”,但這些個鍾黎谷弟子,卻是修行界的眼尖之人,一眼便看出來,大和尚一身的裝飾,是佛家之聖物!
本來,這幾位弟子就已經新生貪念,但又想到能夠著身這等袈裟和錫杖的,能使等閒僧人?又見道痴舉手投足,無不是大佛風範,除卻西方各域外,其他地域出現佛門弟子,本無稀奇,但是這等得道高僧,出現在鍾華城這種在人間界來說,如同滄海一粟的城池中,便會讓人新生猜疑...
麻煩便是這麼來的,後來還是大和尚“金剛怒目”,在鍾黎谷一干目瞪口呆、驚恐萬分的複雜表情下,坦然離去了。
之後,又有幾位自稱為鍾黎谷長老的存在,來尋道痴的晦氣,但見到道痴的實力之後,皆是情禮兼到,不甘讓道痴離開,卻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一月時間,見廟拜廟,遇堂進堂,風塵僕僕的來到了牛域,林塵和齊天儘管疲憊不堪,但卻覺得這般苦行之旅, 又別有一番感觸。
而且,這樣一寸一縷走遍每一個地方,但也是竭力滿足了林塵這等“土包子”的好奇心。
齊天也細細品讀了石碑上的詩句,口中嘖嘖稱奇:“這世間的一切還真是奇妙,這樣一首不知何人所寫的詩句,竟然被刻在牛域的入口石碑上。”
林塵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想,應該是某一位大人物,又或許,就是這牛域的掌控者,也說不定呀!”
二人相視一笑,在聽到道痴輕咳一聲後,緊跟而上。
“大和尚,我們這一路,到底要走多久?”林塵笑嘻嘻的與道痴並肩而行,不禁問道。
道痴也是微微一笑,手中錫杖杵地而行,道:“小人皇莫要急躁,人皇能夠真正跨出須彌範疇,就是因為他讀萬書、行萬里,走遍紅塵,方才有所感悟。”
說罷,他又輕唸佛號,抬頭向前走。林塵訕訕一笑,朝道痴吐了吐舌頭,與齊天又對視一笑。
正如詩句所寫,牛域的天氣氣候沒有冬夏,只有春秋,蔥盈盈的灌木叢,一排排金黃葉落的林木聳立,楓葉落下,鋪就了一條金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