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兄,將到岸了。”
突然,一道聲音自門外響起,林塵睜開眼睛,靈體回到識海坐鎮,他稍稍消化了一下所參悟的,而後站起身來,走出船艙,見齊天滿面笑意的看著他。
“有勞齊天兄。”林塵拱手,與齊天一起走到船頭。
林塵自小在鬼蜮長大,那裡的一切都充斥著黑暗的氣息,就連唯一一條環域河流,都是漆黑一片。如今行在這廣闊的大河之上,也可謂是見了一番世面。
河水湍流,河下翻湧,一波波清風帶著水波盪漾在船下。船伕畢竟是“身經百戰”,船槳深入河下,用力一杵,尋找到河流的順時方向,帶著船向前劃去。
突然,當這艘船行至距岸十米左右時,一波洶湧襲來,自河下掀起,頓時間船隻飄蕩不休,若不是船伕經驗豐富,險些就要掀了這艘船。
就在林塵以為就要結束的時候,突然天空暗下,天空雲層形成風暴漩渦,捲起四周河水,形成一道道水流漩渦直衝天穹,而在這水流漩渦沖天而起之時,林塵瞳孔陡然緊鎖,他猛然回頭,只見兩道身影自河底升騰而起,每道身影都偉岸無比,周身散發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那是一種鎮壓全世,讓三界都為之俯首的威勢,頓時間,林塵只覺得自己的五官和身體,乃至於修為,都像被禁錮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或動用!
儘管看不清兩道偉岸神人的模樣,但是林塵的內心也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其中一道身影像極了在鎖龍井下,祁堯太子齊鳳耀將被抹去的壁畫展現給林塵看時,那個覆滅了整個祁堯神朝的絕代女子!
就在林塵如臨大敵之時,下一刻,船隻只是微微前行了一段距離,方才的所有景象陡然間消散不見,愕然間,林塵回首卻見到船伕面對方才的景象,竟然穩如泰然,不見任何慌亂。
林塵不禁好奇,走進問道:“船家,方才那番怪相是怎麼回事呀?”
船伕是個五十出頭的老者,他看了一眼林塵,又用盡撐下了船槳,這才微微一笑,道:“小哥兒不是本地人吧?”
林塵聞言一怔,而後轉頭看向齊天,發現這個少年也是很安然的飲著酒,對方才的異象置若罔聞。
林塵點了點頭,再次問道:“船家好眼力,所以才不免有些好奇。”
船伕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說道:“要說剛才的怪事,就要從好久之前說起了。聽說,在好久好久之前,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了,這個通天河還不叫通天河......”
林塵略顯吃驚,這到底是誰為之命的名,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小小河流,竟然通天!
“要說這五百里的大河,以前是兩條河流的交織點,這兩條小河流分別通往不同的地方,聽老一輩說呀,這河底下封印著一位兇殘無比的魔神,天上的大神為了防止他禍害人間,就將兩條小河流合併,鑄就了通天河,剛才的怪現象呀,是......到岸了。”
林塵還待問下去,卻見到又有人登船,為了不妨礙船伕的生意,便沒有再問。但,林塵說白了就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儘管夢迴萬古,但畢竟只是夢境,所以他的好奇心,比他的實力還要大。
他回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齊天,眼球一轉,反手從戒指中取出一罈醇香烈酒。湊近齊天,將手中酒罈遞給齊天,輕咳一聲,道:“齊天兄,你,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吧?”
齊天有些愣神的接過酒罈,聽到林塵的話更是有些懵,怔然的點了點頭。
林塵臉上充滿笑意,小心翼翼問道:“那你是不是知道,關於這條通天河的往事?”
齊天聽聞,先是一怔,知道了林塵的想法之後,有些哭笑不得,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林塵的肩膀,道:“林塵兄呀林塵兄,你真的是,你完全可以直接問就是,這不是於我見外嗎?”
林塵郝然,尷尬不已。
齊天拉著林塵走到船港碼頭的停客區域,二人對坐在亭中,林塵臉色依舊是有些不好意思,齊天仰頭悶了一口酒,不禁讚歎:“好酒!”
將酒罈放在石桌之上,看到林塵的表情,齊天仍是禁不住笑意。他低聲咳嗽了一聲,正色道:“其實對於通天河,我只曉得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像方才船家所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