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倒在地上,嘴角和鼻腔微微腥溼,耳膜嗡嗡振鳴,眼睛也腫脹發痛。
這是七竅泌血啊……
揉著重如鉛球的腦袋坐起,看高苗四肢大張,剛才像是被她踹下了沙發。
圓盤摔得遠遠的,高德撿起來,手上紫光又蠢蠢欲動,他毫不遲疑的止住。
作死可一不可二啊。
意念觸及紫光,手辦似乎有了什麼變化。
仔細打量,高德發現手辦的標籤變了。
“孽魔傳令者喀扎斯/破損。”
不是殘缺而是破損了,這意味著升級了?
看來在奇異空間裡的經歷並不是夢境般的虛幻,孽魔和軟泥怪軀殼變強的感覺是實實在在的收穫。
可惜對上山頂那隻怪物,還是一拳都擋不住。高德不覺得自己一時半會能強大到足以戰勝那隻怪物,打消了繼續冒險的念頭。
“這要是金子該多好。”
高德發著讓其他穿越者捶胸頓足的感慨,把第二塊圓盤揣進衣兜。
自己的謎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這兩塊應該叫做“混沌圓盤”的東西,裡面藏著的秘密也非同小可,一步步來吧。
把單人沙發拼在一起,高德就在妹妹旁邊睡下。這幾天還真是難熬,他需要好好休息下,確保明天見到女皇時能精神飽滿,神采煥發。
女皇長什麼樣呢?小麗和女皇比誰更美呢?
高德模模糊糊的想著,很快進入了夢鄉。
馴象所裡,某些人卻毫無睡意。
“這位百戶大人,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器械作坊地下三層,老古的地盤裡,王崑崙、孫婆婆和老古分作三角相對而坐,當然老古是盤腿坐在地上的。
三張面目被圓桌中心的燭光映照著,姿態各有不同。王崑崙搓著絡腮鬍努力思索,孫婆婆以手黏花,盯著燭光出神,老古看上去就是單純的發呆。
“算了何必多想?”
沉默許久後,孫婆婆說:“他應該不是跑來讓馴象所恢復舊觀的,用心可能跟咱們一樣,那又擔心什麼呢?”
“跟都指揮使關係非同一般,在某種意義上也就等於女皇近臣,總之馴象所有他罩著,咱們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好過得多了。”
“沒這麼簡單,”王崑崙擺手說:“你沒在現場,不知道具體情況。當時咱們所有人都被孽魔鎮住了,就他毫無反應。到最後他還用什麼術法牽制住孽魔,可我沒一點他在動用異能的感應。”
“別被這小子迷惑住了,他面上說的和實際做的壓根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對上孽魔的古怪表現,讓我懷疑他有超出我們理解的力量。來馴象所只是遮掩,遮掩他做其他事情。咱們不小心點,說不定被他坑死的時候,還覺得他在為咱們好呢。”
“從他善待灰豆芽來看,的確如此。”孫婆婆改了想法,“大奸之人必有小善之處,或許魔子之事,僅僅只是他的鋪墊。”
“我說得對吧,“王崑崙得了支援,越發堅定自己的看法。“咱們也別貿然下大奸這種定論,只是繼續跟著他,實在太危險。這小子能用膠片以假為真,操弄人心,就是個亂世的禍害啊。”
孫婆婆幽幽的提供側面證據,“大奸是難說,小奸總是有的。他取魔子遺物的時候,對那個圓盤很感興趣。但他想瞞著我,故意又挑了兩件混淆視線。”
老古忽然咳嗽了聲,像憑空打了個悶雷,差點把燭燈吹熄了。
“他應該是個調和者……”
老古冒出這麼句話,讓兩人茫然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