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通體猩紅的血光長刀,此時也被幾縷白焰滲入,劍身綻放出片片紅白交織的火星,飛離了遠坂愛,鏗的插在地板上劇烈顫抖。
像是與長刀呼應,遠坂愛也倒在地上翻來滾去,冷白與暖白兩股白光把她的身心當做了戰場,痛得她扶桑語跟震旦語換著叫嚷。她說的扶桑語高德聽不太懂,只聽清了震旦語那部分。
“我X你個高德十八代祖宗!”
“總有一天你會腳底流膿頭頂生瘡腸穿肚爛而死!”
“高德你就是惡魔!”
“你這個王八蛋啊啊啊——!”
原來是罵他啊,還罵得這麼鮮活有力,倒讓高德放心了。果然如他所料,聖山戰僕的魂魄足夠凝實,不會像一般魔人那樣,點燃魂火燃燒過度就會意識飄散魂魄潰決。
當然也有壞處,她原本擁有的神靈之力不甘心被魂火驅散,還在努力爭奪,這讓她遭受到了比魔人還要慘烈無數倍的痛苦。除此之外,魂火不僅驅散了由魔魂之刀侵蝕而入的疫魔之力,還在燒灼她本有的扶桑血脈,這跟靜脈注射消毒液沒什麼區別了。
翻滾漸漸無力,咒罵聲越來越小,超脫視野裡的魂火白焰與冷白神光漸漸融合,變作神光在下魂火在上,這是神靈之力變成了魂火燃料的跡象。
老實說高德心口一直是懸著的,看到這般景象才放了下來。可緊接著喀喇爆裂聲不斷,先是頭盔,再是肩部、背面、腰間,遠坂愛的羽林衛戰甲迸出條條裂紋,再變作碎片嘩啦啦落地。
完蛋,聖山戰僕的戰甲算是白器,這是器靈被魂火燒沒了。
還好戰甲之下有層緊身衣,沒讓高德佔到啥便宜(比小麗還瘦弱的身段也沒啥便宜可佔),高德的注意力轉到了魔魂之刀上,那傢伙還在震顫不定。
“系統崩潰……自檢中……”
哎?這傢伙清醒了?
魔魂之刀用嗡嗡振鳴模擬出了人聲,“介面匯入錯誤,轉入校驗模式,掃描接入者……”
很好,看來剛才讓遠坂愛自己點燃魂火的操作,相當於恢復出廠設定。
血光黯淡,聲音變得機械。“接入者二,許可權……許可權系統錯誤……”
錯誤個鬼!
高德大步向前,或許這傢伙還在使詐,不過無法再控制遠坂愛,他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總不成還去控制那具有十萬年曆史的乾屍吧?話又說回來艙室的溫度很低,像是個凍庫,否則這具乾屍,連帶這艘小艇內部也不至於儲存得這麼完好。
握住長刀,伸展感知,這次碰觸到的器靈就不是之前那個渾身是刺的傢伙了。
不過它還在抗拒,高德沒有催動魂火去燒它,而是反過來感應郭瑞德戰甲的器靈。
“別特麼裝死了,好歹是你的哥們,打個招呼讓它確認咱們是誰!”
高德的用意是這個,戰甲器靈能不能感應得這麼清晰就不知道了。這傢伙終究不是艦靈郭瑞德,甚至連小嚶和小瓜都比不上,顯得更原始古樸。不過它還是有了反應,胸口的古樸紋飾亮起了白光,同時將這光傳到了長刀之上。
“許可權重建……確認管理員許可權……”
長刀不再振鳴,也不再出聲,高德只是在視野裡看到長刀上浮起的文字,居然不是巴託文而是震旦文。
郭瑞德這傢伙是料定自己不會再回來,而且後繼者必然是震旦人,才把“鑰匙”的介面語言設定為震旦語麼?
稍稍回神,高德自嘲自己連這點都想不到。郭瑞德本就是震旦與巴託的混血兒啊,而且不遠萬里跑來震旦,所做的準備自然都是奔著震旦去的。
那麼來看這座“神魔之墓”的真面目吧……
確認許可權後,長刀就變成了類似隨身碟的容器,裡面是一大堆性質跟檔案差不多,但形式卻跟記憶碎片差不多的東西。高德捏惡魔手辦的時候已經很擅長讀取這些碎片了,何況每一塊碎片都有詳盡的標籤、縮略和梗概,還按不同類別堆疊得異常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