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拍哪一場?”
場記連忙過來給易青看劇本。
“行了!知道了!”
這個時候,司勤高娃和馬京武也進來了,和上次見面相比,馬京武老師瘦了不少,但是卻精壯了很多,更像個農家的漢子。
易青連忙上前打招呼,接著就和馮褲子一道佈置現場。
“好!咱們先走一遍戲啊!”
趙保剛的嗓音沙啞,聽著就跟讓人踹著後脖梗子一樣。
易青走到趙保剛身後,拽了把椅子坐下,看著監視器裡面,眾位演員的表演。
馬京武神態平靜地坐在炕上,喝著小酒,旁邊的司勤高娃邊吃邊說:“那文啊,今天怎麼多炒了倆菜啊?”
鄧潔和孫嵩一道進來,她的手上還端著盤菜,往桌上一擺,倆人相視一笑,鄧潔歡快地說:“今天高興,一不小心就多做了倆菜。”
那文這個角色在整個故事裡,看著是個插科打諢的佐料,可事實上非常重要,因為整個故事,在她出場的時候,整體的基調就開始往正劇裡走,越到後來基調就越沉重,她算是整部正劇裡面唯一的一點亮色,時不時的犯個二,不光是起到調劑的作用,更為重要的是,不會讓觀眾在看的時候,太過沉重。
鄧潔的形象好,比原版的牛麗更漂亮,而且她的性格也更貼近那文這個人物,外表柔弱,骨子裡剛強,不然的話,也幹不出來拿著刀砍傳文那種事。
司勤高娃不解,問道:“又有啥事讓你高興啊?”
旁邊的馬京武佯裝不滿,道:“啥事你都喜歡刨根問底的,吃你的飯吧!”
說著轉頭對兒子兒媳道:“你們倆也把酒倒上。”
孫嵩一愣,鄧潔連忙拿過酒壺酒杯,為孫嵩和自己倒酒。
馬京武依然平靜地說:“你們倆今天拿下了二柱子,這出雙簧演得不錯,喝了吧。”
倆人傻了,鄧潔賠著小心地問道:“爹,你怎麼知道的?”
馬京武說:“這種點子只有王爺府的格格能想出來。”
鄧潔驚得手上的酒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個驚訝的尺寸把握的很好。
司勤高娃也是一口飯噎在嗓子眼,想說什麼說不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鄧潔,馬京武卻還是非常平靜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去。
慌了的鄧潔急於想對馬京武表示敬佩之情,但慌亂之中卻詞不達意道:“爹,你不是人!”
看看,這就是那文的作用了,這段劇情裡,朱家被同村的韓老海一家折騰的夠嗆,家裡的夥計也越來越不聽話,跟著搗蛋,可以說是朱家在放牛溝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了,少了那文,整體的風格就只能一悶到底,多了這個人物,時不時的明快一下,也能讓節奏緩一緩。
全家人都被鄧潔這句話說得慌了神,馬京武更是瞪大了雙眼,端著酒杯也不知道該不該往嘴裡送,還好鄧潔連忙補充說:“爹,你是神!我服了!”
這個轉折節奏把握的也非常好,真要是挑毛病的話,鄧潔的臺詞功底差了點兒意思,不過這已經非常難得了,她剛到紅樓劇組的時候,每次排小品還總是時不時的往外蹦川味兒呢!
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司勤高娃好不容易嚥下嘴裡的飯菜,喘息著問鄧潔:“那文啊!你真是個格格?”
不待兒媳回答,又轉問馬京武說:“你怎麼知道的?”
馬京武嘿嘿笑著賣起了關子道:“想知道嗎?不告訴你。”
司勤高娃佯裝生氣道:“你個老東西,想急死我們!說不說?你要是不說,從今兒開始你自己住,沒人伺候你!”
鄧潔也請求著說:“爹,你就告訴我們吧!”
馬京武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說:“其實很簡單,四個字——‘兵不厭詐’。”
看到這裡,易青就知道這場戲穩了,四個都是好演員,對節奏的把握十分到位,不急不緩的,讓人看著都舒服。
在趙保剛的肩頭拍了拍,易青便繞著出去了,來了這麼半天,還沒見著付藝偉呢。
可等他找了半晌,還是沒看見人,按說在朱家大院這邊,可有她不少的戲呢,從和朱家人相認,最後被認成乾女兒,和傳武私奔,鮮兒在這裡的戲份可一點兒都不少,但是,現在人呢?
最後易青也只能拽住了一個工作人員:“勞駕,問一句,我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