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東海龍宮,定海殿。
東海龍宮的中軸線上有鎮海殿、靖海殿、定海殿三座大殿,其中鎮海殿多用於禮儀大典、靖海殿多用於龍宮議事、定海殿則多用於節日宴會。這三大殿都是龍宮的最高殿堂。
此次,四王孫的血脈溯源儀式就佈置在定海殿內,歷來還沒有在三大殿內舉行血脈溯源儀式的舉動,只這一點足以看出龍王等長輩對四王孫的看重。
此刻定海殿前的廣場禁制重重開啟,用以守護儀式中的大殿。而大殿內,除了三位宗老、宗正、龍王、敖澤之外,其餘宮使侍女盡皆屏退不在。無數顆夜明珠將殿宇內映照地堂皇亮麗。
大殿內,三個宗老將一道道寒靈母石削成的石板鋪設在地面上。而後在石板上刻畫儀軌。殿內的金液池也已經被青龍宗正抽乾,灌入了滿池的青龍血,與儀軌相連。
而儀軌中上共有六十四個節點,每個節點都嵌入了珍貴寶物,這些都是三位宗老費盡心力蒐集起來的,用以加強儀式的威能。
此外,儀軌最核心的三角形圖案上,三個頂點放置著三個天材地寶,分別是萬年蟠桃、蓬萊不死草、上品雮塵珠。這三樣每一件都是三界罕見的至寶,拿出去足以引起一番腥風血雨,此刻卻都成為了儀式的一部分素材,若有外人知曉,不知該如何扼腕嘆息,直呼浪費。
終於儀軌刻畫完畢,儀式素材也全部勾連到位。
四王孫敖澤脫光上身,走到儀軌中間,盤膝坐下,龍王站在他身後拿起御筆舔足青龍血,在敖澤的身上繪製最後的儀軌紋路,將其與地面的儀軌相勾連。
許久,一切準備就緒。
龍王收起御筆,說道:“可以開始了!”
隨後青龍宗正、三位宗老分別落座在儀式的四個方位,催動仙氣灌注入儀軌當中,而龍王則主持著整個儀式,一身仙王氣息維穩著儀軌的開啟與運轉。
仙氣逐漸彌散開來,青龍血池內的血水受到莫名力量的牽引,開始灌入了石板上刻畫的儀軌,最終將整個石板上的儀軌填充滿。最終伸向儀軌中心的敖澤,並沿著他體表繪製的儀軌紋路一路爬了進去。
“啊……”
敖澤感覺到有什麼在鑽入他的面板,頓覺疼痛的大喊,最終吼出一聲震耳的龍吟。而伴隨著疼痛,敖澤的腦袋開始眩暈,意識彷彿被抽離,前往一個神秘的空間。
終於,盤膝在儀軌正中的敖澤漸漸安靜下來,而八卦方位的八個天材地寶開始散發瑩瑩亮光。
看到這一幕,龍王鬆了一口氣說道:“血脈溯源儀式開啟成功了,他已經進入血脈長河了。”
血脈長河內,敖澤站在一條小溪的終點。晦暗的空間中,綿長的血脈長河讓敖澤感到神秘而激動。
“這裡便是血脈長河嗎?果然奇妙玄奧!”
敖澤打量著四周晦暗的空間,以及空間中靜靜存在的血河,不由驚歎道。
他想起青龍宗正與龍王的囑咐,要儘早沿著血脈長河進入上古流域,不要停下腳步。想到這裡,敖澤收斂了好奇心,迅速進入小溪中。
“果然如大宗正所言,血河中存在著強大的水壓,越向上溯源越是吃力。”
敖澤一邊全力向上遊,一邊感受著逐漸增大的水壓。沿著血脈長河溯源向上,河水越來越寬,河面上也出現了許多投影。
“這是父親年輕的時候!”
“這是祖父!”
“這是仁宗!”
“這是中宗!”
“這是高宗!”
“這是太宗!”
隨著敖澤一點點深入血脈長河,河水中的壓力也越來越恐怖。讓他很快就不得不變化出青龍本體,在血河中頂著壓力向前。
但敖澤不愧是萬年一出的天驕龍子,無論是力量、耐力、速度都是數一數二的,變化青龍本體之後,他不僅抗住了水流的壓力,而且飛快地向上遊前進。
一直到進入太宗水域,敖澤才再次感到頗為吃力,他的速度也因此變得緩慢起來。
終於,又過一段時間之後,敖澤游到了太宗流域的盡頭。
敖澤抬頭看向前方,前方是一道異常狹窄的江澗,原本巨大的江面在這裡擠入狹窄通道,致使這裡產生了極為洶湧的水流。光是江澗口奔出的水流就足以讓他感受強大的壓力,體會到江澗中的險峻。
“這江澗過後便是太祖所在的流域。大宗正說,能進入太宗水域的已經是青龍龍子中的佼佼者,而度過這江澗進入太祖流域的近十萬年尚無成功者。”
“不知我這個被譽為萬年來最出色的龍子,能不穿過這個江澗,打破這十萬年都無龍子達成的記錄?”
想到這裡,敖澤頓時起了好勝心。他鼓足力氣,長吟一聲,游龍入澗。
江澗中,水流的壓力果然與外面的平緩江水不同,陡然增加了幾十倍,這讓敖澤的移動速度肉眼可見的緩慢下來。
敖澤勉強保持著不被江水沖走,吃力得向前移動著。雖然力量一直在消耗,但敖澤相信憑自己的耐力,即使每次只能移動一點也能穿過這條江澗。
但就在他以為可以順利地度過江澗時,一道突來的亂流將他的方向打偏,敖澤不得不在亂流之中不斷費力調整方向,然而一波又一波的亂流讓他的方向不斷被打歪,他失蹤無法回到正向上去,最終敖澤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