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腳亦是如此,以她站立之地為中心,一縷縷符文,蔓延開來,相互交織,變化萬千,以極快的速度演化成陣。
“平地生陣,你竟然有這樣的手段?
事先構建好的符陣吧?”
管刺琥初時有些震驚,但仔細一想,以安平郡主的年歲,不可能將符道造詣修煉到如此地步。
必然是事先構建好的符陣。
這些符文看起來還算精深,有著許多的變化,但在他眼裡還算不得什麼,雕蟲小技爾。
短短十餘息,一個完整的符陣成型了。
符陣呈多角菱形,共有十邊。
裡面的符文烙印在地面上,流淌金光,不斷交織演化。
“管天師,本郡主的符陣已經構建完畢,請管天師進來破陣。”
秦可清退出符陣,一直退到了場地邊沿才停下腳步。
“區區符陣,最多隻能困住三境之下的符陣天師,在半步五境的本天師面前,實在可笑。”
管刺琥自信無比,滿臉的輕蔑,昂首闊步走向符陣。
當他的腳步踏入符陣的瞬間,臉上輕蔑的笑容剎那僵硬,隨即湧現出了驚悚,眼睛都瞪圓了。
明明之前在外面觀察的時候,符陣對於半步五境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一進來,符陣瞬間變得極其可怕,才顯露真容。
他此時,根本看不到外面,只能看到茫茫的虛空,四周漆黑無比,甚至連感知都變弱了許多。
這裡面,看不到天,看不到地,什麼都看不到,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的心中難以自控地升起一種恐懼感,彷彿自己被所有時空遺棄了,被世界放逐了,如同無根浮萍漂浮在無垠的虛空黑洞內。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一旦在心底滋生,一發不可收拾,根本無法剋制。
隨之而來的就是空虛與對未寂靜未知環境的恐懼。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管刺琥的空虛與恐懼中,這未知的空間,突然有東西出現了。
那是慘白的屍體,淌著黑色的血液,到處都是,漂浮在虛空裡,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語的邪惡氣息。
這種氣息迎面而來,無孔不入,支配著他內心的恐懼,令他的更加的驚悚。
管刺琥絞盡腦汁想要破陣,但是他刻寫的所有符文,烙印在虛空內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波瀾。
這樣的畫面,讓他感到絕望。
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額頭與雙鬢間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滾落,身體止不住發抖。
緊接著,他聽到了邪惡的聲音。
那聲音令他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數。
一種難以言喻,無法剋制的恐懼在全身蔓延,令他感到渾身每寸肌體都變得冰涼無比。
他的元神都開始戰慄了。
怎麼會這樣?
管刺琥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他想隔絕那種聲音,但是聲音無孔不入,根本無法隔絕。
聲音帶來的恐懼與冰冷,宛若實質的邪惡能量鑽入他的體內。
他甚至能清晰感覺到那些邪惡力量在自己身體裡面遊走。
他的元神都止不住戰慄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