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萊女士說到這裡頓了頓,楊紀接過話繼續說道:“所以,霍頓引爆了霍爾這顆炸彈,其一時因為霍爾真的掌握了對他不利的資訊,其二也許只是單純的為了殺掉我們,徹底斷了這個案件的進展。”
“無論是那種情況,毋庸置疑的是,我們很有可能已經進入了這個邪教組織的視野。”
“我也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我想也許不等到他們找上門,我就得主動申請秘警樞的庇護了。”愛德華嘆了口氣,說道。
“近期的確要注意安全,他們有什麼手段我們根本不知道。”楊紀點點頭,又說道:
“那麼,下一個問題來了,這截斷指究竟是誰的?”
奧萊女士和愛德華同時陷入短暫沉默,愛德華首先開口道:
“不能確定是否是霍頓的,我們沒人見過他。”
“也不是霍爾的,霍爾的手指完好無損。”奧萊女士也接著說道。
“我其實還想到另一個可能,雖然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楊紀沉吟著,給出了第三個答案。
“雖然匹配結果是這兩個人,但斷指有可能既不是霍頓的,也不是霍爾的,而是有人藉著這個由頭,引導我們將線索指向了他們!”
“這怎麼可能!”奧萊女士和愛德華夫婦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需要的就不再是斷指的問題了,而是究竟是誰在暗中操縱?”
楊紀取出那根斷指,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分析道:
“這截手指粗.黑髮黃,膚質粗糙,是屬於底層人民的手,顯然不是霍頓這種養尊處優的人會具備的;我們可以設定殺死流浪漢的人和後來返回製作‘肉霖’的人不是同一人,有可能是僱兇殺人,那麼這截斷指與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係,你又怎麼會鎖定他們的資料?”
“不可能!沒有人能篡改秘警樞的後臺系統!”愛德華情緒激動的吼道,秘警樞的嚴密沒人比他更清楚。
“雖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接受這個事實吧......古人說過,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這是福爾摩斯前輩說的。”福爾摩斯的忠實粉絲奧萊女士不忘插話道。
“我接受你這種假設,如果真的不小心把事情玩大了,我建議還是讓秘警樞接管比較好,否則我們會陷入意想不到的災厄之中。”楊紀第一次看見奧萊女士的表情如此凝重。
“這樣吧,我們都回去思考一下這件事究竟應該爭取它走向何種發展,下次碰面的時候再做決定不遲。”愛德華先生理性的提議道。
楊紀和奧萊女士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走出醫院,楊紀返身往家走去,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件突然變得詭異的事件,說實話他是想繼續調查下去的,但如果失去了愛德華夫婦的幫助,他想要快速取得進展無疑是難上加難。
“這個邪教組織和滲入鋼鐵要塞的勢力不會真是同一股勢力吧......”雖然兩者目前看起來毫無關聯,但他卻開始疑神疑鬼的將兩者聯絡起來。
楊紀新租的公寓在第九區,距離奧萊女士住院所在處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跟邦德銀行之間有一輛公交車可以直達,不算等車時間大約需要花費四十分鐘,並不在鬧市區,所以走著走著,身邊的建築物逐漸減少,來往的行人也稀少起來,四周變成了一片矮房和草地,還有幾隻灰耳兔從旁邊蹦蹦跳跳的掠過。
他低著頭繼續走著,卻突然產生心悸的感覺,他身為四星煉氣士,第六感更加敏銳,人們常說的心血來潮在他們說來也只是一時衝動想起某事,而對煉氣士來說,這樣的新血來潮有時足以決定生死。
一念及此,他想也沒想就往旁邊的草地裡撲倒,幾梭子彈幾乎擦著他頭皮飛過,深深的透入不遠處的樹幹裡,子彈閃爍著暗紅色,上面似乎雕刻了某種符文,在接觸到樹幹的同時靈壓瞬間釋放,將樹木噬成了一片隨風飄散的粉末。
楊紀雙手用力一撐地面,如豹撲般快速追向前面打出子彈轉頭就跑的人,那人的速度不是很快,幾個呼吸間就被楊紀追上。
楊紀一腳踢飛了那人正欲舉起的手槍,望到他正臉時卻忍不住呆了一下,渾身都起了一陣細密的雞皮疙瘩。
只見那人的臉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蛆蟲在他的眼眶和鼻洞中自由進出著,有的還掉落在他白黃色的脛骨上,被骨頭在動作間碾成一團白漿。
緊接著,高科及膝的草地裡接二連三的有人站立起來,從四面八方搖晃著向楊紀靠近,楊紀豁然轉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被包圍。
“你......該......死......”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詛咒,那人上下牙齒“科科”打著顫,發出了沙啞尖厲的笑意,然後不待楊紀有任何動作,就自行化作一堆枯骨,原地散了一地。
中午陽光和煦燦爛,卻沒有帶來一絲熱意,楊紀竟產生了一種置身於末日喪屍片的荒謬感覺之中。
他的額頭忽然傳來輕微的震盪感,神獄的印記微微發熱,一個機械合成般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死亡的羈絆如影隨形,擊殺隱藏在這片死域裡的死靈師,獎勵世界值500,神獄許可權+1,是否接受?”
“什麼,我竟然不知不覺進了死靈師的死域?”楊紀大驚,雖然他沒聽說過這些玩意兒,但只聽詞彙也能猜到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
“我接受!”
楊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對方明顯要殺自己滅口,自己又沒有選擇,接不接受任務又有什麼區別?
“能不能別總是釋出這種無腦任務......”楊紀一邊審視著眼前的情形,一邊暗自吐槽道。
那些或是血肉破爛的屍體,或是呈白骨狀的死屍用緩慢的速度接近著他,雖然看起來毫無威脅,但他總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