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醒來的時候,恰巧將金先生與埃利的對話,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只是苦於暫時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的發生。
沒想金先生心思如此歹毒,面對一路走來的幫手,轉眼間就做出了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之事。
想到這裡,楊紀更是怒不可遏,繼續罵道:
“你吃那妖丹有什麼用?況且陶魯斯是你打敗的嗎?還趴在你腳下的一條蟲,你出過手?沒有埃利召喚出來的祖先之力,你早就有多遠逃多遠了吧?真不害臊!”
“你才是比畜生更像畜生的人,我看你斗篷不錯,很裝X的樣子,要麼送我做塊抹布?反正畜生身上的東西,本來就應該被掠奪的,你應該感激我!”
隔著斗篷,都能感覺到金先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楊紀趁著他分神之際,一把打飛了他手中的獸吞刀,不齒道:
“就你,你還想超越秘境?牛皮隨便吹,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金先生氣極,反手抓向楊紀的脖子,楊紀反應迅速,立即鬆開他的胳膊後撤,盛怒之下的金先生不依不撓的追了過去。
他靈活的貼著牆壁遊走,被激怒的金先生不知是想儲存實力還是小瞧了他,一直沒再動用精神力量攻擊,只是不停的用真氣阻截,於是在石屑四濺中,楊紀灰頭土臉的逃竄著,雖然樣子狼狽了些,卻十分有用。
金先生忽然停了動作,望著楊紀一言不發的冷笑。
“時間到了。”他怨毒的說道。
彷彿是為了應驗金先生所說的話,奔跑中的楊紀忽然跌倒在地,順著慣性滑出了約四五米遠,臉上和手肘被地上堅硬的突起磕出了數道細密的血痕,當真是痛徹心扉。
然而比起身上發作的毒力,這不算什麼。
只見他全身面板都蒙上了一層翠綠色,彷彿體內鑽入了數只小甲蟲,在肌理間不斷遊走,時而凹陷一塊,時而高高凸起,彷彿就要把面板撐破。
金先生不急不緩的走到楊紀跟前,說道:
“百草毒的滋味怎樣?各種毒素在體內碰撞生滅,以你的身體為戰場,血肉為養分,最終活下來的那味毒王,我會好好儲存的。”
“別丟人了,一起死吧。”
楊紀啐出一口綠色的血,慘然笑道。
“轟隆...轟隆...“
一塊接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從石壁上落下,激起漫天席捲的塵埃,只聽一陣山搖地動的吼聲傳來,黑硬的石頭如同豆腐般被撞得稀爛,一種充滿了原始而狂野力量,正以肆無忌憚的方式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譁......“
巨大的水柱衝破巖壁,灑落在幽暗的洞裡。
失去了封印保護的力量,又承受了數次巨力的衝撞,被隔絕在外的暗河終於透過裂隙,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於是或大或小,越來越密集的水柱從巖隙,地面,任何可以看到的地方噴礴而出,溶洞就像是一隻被擠爆了的氣球。
水流中亮起六隻憤怒的血紅色巨目,陶魯斯山嶽般的身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身後,張開了吞天噬地般的巨口,楊紀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吸力傳來,將他們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