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少說少得罪人。
不說人家不會把你當啞巴,說錯一句就可能是一輩子的冤家。
這是對一般人的要求,如果你會囋言囋語,你的囋言子差不多有邱癲子那樣的水準,就可以口若懸河了。那是把死人都能說活的大師級水準,說漏了都能自己補上,在哪都受歡迎。
鬼眨眼,是汪大娘家剛剛準備翻蓋房子時第一個來說話的人,這第一個人來說的話,就叫“頭彩”,會被主人家特別看重,誰不想‘開個好頭’?開個好彩!
鬼眨眼說的是什麼?翻蓋房子,家不保?人要散?房子沒人煙?人家聽起來,就是說的這!
4★.
杏花嫂當即不依了:“鬼眨眼!怎麼說話的?你這還是人話嗎?我今天沒有得罪你吧?你過個路過俅你的舍,又沒得哪個脫了絝兒把你攔倒,害得你扒心扒肝地跑到我房子後頭來打胡亂講!”
彪悍誰不會?一罵就成唄!村姑罵架無淑女,再溫柔的小女子,一旦開了罵,立即變河馬。
鬼眨眼眨眼間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好好好!杏花嫂,算我說錯了話,我是好心好意來傳話的,不是來鬧架的。”
“那你講吧,是哪個喊你帶信的?講完就去忙你的。你也看見了,我也很忙,今天是請起人在翻房子。”
“好好好好,算我今天倒楣!好心成了驢幹肺。”
鬼眨眼心下暗想:在路上碰到汪大爺跟個梢女人理扯火,沒有得到掛紅就算了,還要我跑蹆跟他家裡人帶信。
他是當官的,人大面大,我惹不起,再不想幹只好照辦了。哪知道到了他家,又碰到他的家裡人跟一個野男人扯不清,真是兩頭見醜事,禍事在眉睫。這要如何是好?
鬼眨眼眼睛一眯,倒是沒有說瞎話,他像背書一樣說出了他帶回來的口信:“汪大娘,是你家那位官爺要我給你帶個信,說自己兩週之內是不能回家的了,叫汪大娘好好招待邱癲子,儘量整巴實點,不要讓客人嫌主人家小氣。”
他沒有多說,也沒有少說。這是帶口信的人很少能做得這麼好的。這些都沒有問題,問題就在於他沒有把話帶到之後身就走,而是很負責地多問了一句:“就是這幾句話,你聽清楚沒有?”
杏花嫂很驚詫很生氣:“當然沒有聽清,上好叭好滴,他怎麼可能突然間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呢?是哪個爛貨把他拉住了不成?鬼叔叔,請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5★.
很多事是不能多解釋的,一解釋就可能會帶上自己的主觀見解,使得轉述的話跟實情有出入。
鬼眨眼還算謹慎,他只是把他所帶的口信又複述了一遍。他心想最多複述三遍,就仁至義盡,不管她聽清沒有,不能跟她再鬼扯,都要走了。
哪知道杏花嫂卻並沒有兩說沒有聽清而是突然間抽搭咽起來:“5555,鬼叔叔,聽你先前的口氣,你肯定知道了些什麼,還看到了些什麼,不然你也不會這樣說了。”
鬼眨眼不撒謊:“你不管我看到了什麼,就當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了,我的話帶到,走了!”說完就轉身。
他要是真滴立馬就走掉了還好,可惜他還是慢了一點點,心也軟了不止一點點。
“鬼叔叔!”杏花嫂大喊一聲,喊聲中還帶著哭腔,“鬼叔叔,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就從這房子上跳下去!我就不活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鬼眨眼嚇了一大跳,不管人家是真想跳還是假想跳,站在他的立場,沒有人敢押上這一寶,“汪大娘,你最好不要逼我了,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再不說我就真跳了!”
“慢來慢來!打住!這可是你自己逼我說的,有什麼後果,要是你倆口子吵嘴打架鬧離婚可不許怪我。”
“那是我們家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怎麼會怪得著你?”
“好吧,我就說了。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就跟你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
“鬼叔叔,看你這話說得,我跟他兩個哪裡有什麼了?他是怕我站不穩扶了一把而已,那裡有什麼了?他們只是這樣,我倒不介意。”杏花嫂邊說邊回頭看了邱癲子一眼。
邱癲子不髮一言,他早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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