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邱癲子如何不痛心疾首!
只看風水已悲摧,哪堪深心念國粹!
心破碎,黯神傷,邱癲子癱倒在幸運樹巔上,一時不知道如何來面對清理出來的現實。
這樣的結果,僅僅是十年之亂造成的嗎?
傳統文化的精粹,在民間,就像這座老農會大院子一樣,已經如支離破碎的鏡子一樣,再也不可能復原了。
邱癲子,這個在憂樂溝人心目中神經嚴重不正常的人,他看到的又是怎樣一幅破敗的風水?
風水很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接下來沉舟會把邱癲子跟汪大娘在床上擠熱火的情節放一放,趁熱打鐵,寫都寫到這裡了,就多寫寫憂樂溝的風水,風水與風月是相關聯滴喲。
山還是那些山,青山永遠在。水還是那道水,月泉。老農會大院子呢?那就一言難盡了。
月泉,雖然是一分為二了,分別從憂樂溝的左右兩邊往下流,但每一股的水量跟以往未分流時相比,並沒有減小,這是我陪同父親多番走訪,和多次測量後得出的結論。
豆腐堰的漁業在家父手裡連年興旺,每年都挨家挨戶地送魚,還越送越多,其實也不是個好事,人們會漸漸習慣這份額外的饋贈,視之為當然,無形之中滋生出不正當的念想,減了他們去奮鬥去掙取的銳意。
所以家父已經決定了,要充分利用月泉源源不斷的資源,捐出全部的費用來修建兩座微小水電站,這才是家家都能長久受益的大好事,這才有水資源調查的事。
4★.
月泉是我心中中永遠的痛,後來,當我基本上從失去我哥的悲痛中清醒過來後,才髮現月泉並不是我心中的淚泉。它一分為二是真滴,水量大增是真滴,但它並沒有因為我哥哥而斷流過二十年,沒有。
幾次沉痛的打擊,把我早就在憂樂溝傳說得天下無雙的記憶,攪得亂中有序,有序中又有亂碼。那真滴就像魚貓子他們的網,就是在用的時候會打撕攪。
月泉的右泉從老農會大院子前繞過,把老堰與老農會大院子隔了開來,所以與老農會大院子的風水最為攸關的那個“水”字,在明面上還是這股右泉,汪家小院中的那眼古井水還只能是內裡的。
邱癲子在金杏樹梢上看到的,是右泉的水位,相比於老農會大院子來太低太深了,那已經是“冷水洗足”大不吉的格局。
冷水洗足的屋基,寒從足下起,住宅就少了溫暖缺泛溫情,生活在裡面先是冷冰冰滴,慢慢地必然變得冷清清滴,最後的結果就是演變成人去屋空——這是大不利,大大不吉。
這還只是大的改變,還有很多小的改變,水路最主要彰顯的是財路,在風水上就有水運即財運,水路就似財路的說琺。以越順越暢為最佳,來水要緩急適中,當以撈取便利,去水也無礙才是。
現在的水道已經被對新建立的錯亂屋基,擠得讓來讓去,有的靠了邊,有的被擠佔了小半,變得曲折而又擁擠,這就是地基擠兌了財路!
——想要屋基寬一點,就把財路來損害,這不是因小失大嗎?
處於十丈之高,他的“見風使舵,遇水疊瞧”的觀測風水琺門。加上“撫今思昔,古今一也,人與我同耳”的心琺,比照土石的新舊痕跡,他很確定這座大家院子還是‘陳家大院的時候’,在‘水’字上的格局那是“碧水繞膝,好運滾滾”,那是大吉大利的態勢!
5★.
泉還是那泉,水道變得曲折難行還只是一方面,但它舊有的深度還是變化不大滴。
之所以會從‘碧水繞膝’徹底變成了“冷水洗足”主要是來自村民們的一種虛幻又片面的攀比心理:總是以為房子要修得越高越好,低矮的總是被高的欺負著,就出不了頭。這就是所謂的“出人頭地”。
舊的大院基本解體完,原來一家人所有的屋基,變成為數十家人各分一塊,數十人家各懷心思,所以後修的總是比先修的要高。但為了共用建材,屋子每層的高度是比較固定的,這就使得翻修新房子的人家,都在把地基加高。一家更比一家高,多年下來,就使得老農會大院子的整體地基高出來了。
邱癲子相信,這絕對不是老農會大院子屋基升高的極限,這樣惡性迴圈下去,就是沒有極限滴。
這要怎麼改?選一個院長來協調?這個院子除了三老太爺,再也沒有另一個人有這個眼水和能力了。而三老爺子若真是能懆那些閒心的人,他也就活不到偌大的歲數了。
提高水道的水位?外來的邱癲子沒有這個能力。
——還得是家父,在微小水電站建成後,後來的三年積攢了資金,招回了他昔日的石匠夥計,把水道改這了石頭鋪設的水渠,給憂樂溝省出來數十畝田地不說,把沿途的風水也進行了力所能及的校正。
水已經如此不堪了,與山的關係相比,還是較好的。
——從風水的水字上來說,因為“外水”的月泉畢竟還在不停地流,“內水”的古井也一直在抽水用。村民們,也另個掘了幾口水井來用,其中有三口還是敞開的。雖然根本就不能代替那口被汪家封了蓋的風水之眼,但也不無小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