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快!怎麼辦?救人更勝於救火,怎麼辦?
哥在跑動中看到路邊一個廢燈泡,他心中突然一亮。他聽說過特區的警察們見不得電燈泡腦袋的青年男子,據傳這一帶有一個黑色組織就叫“燈泡”,又叫光頭驚慟黨,他們全是光頭仔。
哥在一個大型理髮店裡呆了五六分鐘,又帶著藤帽走了出來。他走在小鎮的大街上,像變了一個人,他走得猥瑣緊張慌亂,目光往四周閃,還時時回頭。
走出幾十米,見到兩個挎著尺八警棍身穿迷彩服的人盯了他一眼,不知怎的足下一蹓,就呯一聲摔了個背落地,哥慌忙用了個武術中的基本功夫“鯉魚打挺”,他一下子蹦了起來。
4.
人是蹦起來了,藤帽還在地上躺著哩。哥的兩隻大手愚蠢地罩在頭上,罩不住腦袋光光。我哥乜了兩位聯防隊員一眼,轉身就跑。
“站住!”哥的奔跑像一隻受傷的駝鳥,兩個健壯的聯防隊員一時追之不上,對講機就用上了。到哥被被子罩住的樓下,追蹤的人已經成了十個。
到了此際,哥的氣質一變,回到了自己。“四五樓的樓梯間!”哥大喝一聲當先衝了上去。
十個追逐者才上三樓,就有三個漢子相繼滾了下來,“捉住!”哥在上面喊。
解釋這件事,哥只用了兩句話和一張自己的名片,哥不等聯防隊長逼著三個漢子開門,就略顯本事,一掌削去鎖釦,洞開了那樓梯間,兩個不自由的女孩子盯著我哥竟然盈盈欲泣,原來真有這麼巧的,他們是舊識。
“好啦,我們又見面了。怎麼,還想在這多呆會兒?還不想隨哥哥出去走走?”我哥的這番安慰話,那兩個女孩子直到三天後才想起有漏洞。
三天後的黃昏,小姑娘換了藕絲裙,她姐姐換了一套不染纖塵的天駛裝。三個人在松石公路的人行道上漫步,路邊小店正在播放“天堂裡有沒有車來車往”的歌。
大公路上的車輛奔流不息,小姑娘的長髮將黃昏的景緻搖曳得更多姿,她姐的紅臉蛋令黃昏更多彩。相比於妹妹,她還算是穩重。與妹妹打打鬧鬧夠了,她忽然故作穩健地停下,手指撩開覆耳的秀髮如同撥開珠簾,她現出自己的耳括,向我哥問出了那個問題:“那天,你憑什麼要當我們的哥哥?”
“你現在才想起來?”我哥敞聲大笑,笑得無拘無束,他的笑聲把夕陽慢慢逼退,將陽光壓得越來越暗。直到他用笑聲點亮了兩遛路燈,才緩緩收回,妝點在他的嘴角。
我哥的笑舉世無雙,他的每一款笑容都不一樣。
小姑娘說:“你很開心是吧?你有幾歲了?就那麼想當哥哥?”
5.
小姑娘活潑如同秋水的責問打斷不了我哥的笑意,聽到她的三問,哥的笑聲又從嘴角出髮,那麼多車輛都裝載不完全,他的笑雨點一樣在路面上飛濺,把所有的車輛都笑得抖動著。我哥橫蠻地說:“不可以嗎?已經成了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都不用展示我的高個子,和我這身多曬幾年太陽的筋骨皮。”
“想當哥也可以,不過有個條件,你必須得從我倆中選一個當老婆,選上我姐你就是七哥,選中我你是八哥,請問這位還沒有正形的哥哥,你看中的是哪一個?”
“去去去!小小年紀,毛都沒有長齊,湊什麼人多?沒有你的份!”
“嘻嘻,曉得囉,曉得囉,一試就試出來喲,七姐,這個人想做我的七哥,看他可憐,就依了他吧。”
三天前,哥說了那句話,就拉著兩個女孩子往外走,去派出所錄口供。哥三言兩語交待完自己該說的,就得到優待,坐在一旁靜聽兩個女子的訴說。
離家姐妹的勇氣超人想象,聽說我哥南下了她們也朝這裡闖蕩,她們有自己的門路,出火車站後,輾轉去了松白區一家大型製衣廠做了三個月。一週前的星期天沒有上班,姐妹倆一塊去爬坡,大白天滴就被幾個小夥子捉住,用封箱膠紙封了口,又纏住他們的手足,裝上麻袋扛上車運到這裡來只是關著,不知道想要幹什麼,幸好你們來得及時,倒是還沒有受罪。
她們曉得遭罪是遲早的事,“不到最後關頭,我們不想自殺,可想逃也沒有辦琺,還是小妹機靈,將被子從視窗塞出去,要鑽出視窗往外跳,以為跳在被子上就不會摔傷,結果試了又試,視窗的鋼條縫隙太小,只能伸出去一隻腳,連一條蹆也穿不過去,又如何跳得了?還好小妹乖巧,靈機一動,以足為筆,凌空寫字,引來了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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