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先把新竹栽上,再使用這根斑竹,才會心安理得。
4★.
簡洛和馬嘨嘨這樣技藝的修煉已經到了細緻入微的人,是很講究這點的。得於心而應於手,心安之下,做出來的釣竿,才是好釣竿。
就這一點點極少人注意到的細節,才是最最寶貴的心琺秘訣!
心安理得才是最核心的秘訣!別的,多是運用的竅門。馬家的一手好菜,簡家的一手好莊稼,都是從這裡來的。
他平常就隨身帶有一卷釣魚線當‘準繩’用。他多才多藝,也是位數術上的高人了,但他還遠遠達不到陳總工程師那樣不借外物的地步,一根功能多多攜帶方便的釣魚線就成了他必備的測繪工具。
常用的釣魚線一般是釣竿的兩三倍長,他們自然是不必遵守這一條的。
在馬嘨嘨的要求之下,簡洛把隨身的釣線全部用上,再將從黃荊條子釣竿上拆下的釣線也接上去,拴條形河卵石為墜子,折幹蘆葦杆為浮標,釣鉤還是用先前那個——就是用馬嘨嘨隨身針線包裡的繡花針做的。幾分鐘內,就把簡易的斑竹釣竿做好了。
簡洛站起身來,試試狀態,他把線鉤對著河邊甩了出去,河水微瀾,在河中洗澡的燈光輕晃,回報了訊號。釣線長度明顯超過了十丈,要是在河邊,差不多可以投到對岸了。
白天刨得的蚯蚓還有,回到河邊,馬嘨嘨先選定自己的寶地,把蚯蚓分了一半,又把簡洛趕出三杆之外,說既然要比,就得正式點,別打擾我。
簡洛是退著離開的,他邊退邊問:“嘨嘨,看來你是認真了,心有點大呵,你到底想釣個啥?”
“你哪?”
簡洛有點不憤被趕開,聽得她反問,正好把話誇大點:“我要釣一條三目黃鱔王,比你父親那條還要大!”
“那我就釣尾沱江小紅鯉!五斤重!把你請到家裡,請我爸親自下廚,拿出真本事,炸得金黃金黃,香飄十里,我跟老爸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魚刺那麼尖,吃魚的事有危險,就不勞駕你了。你呀,就在一邊監廚吧。”
5★.
“沱江小紅鯉,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呵,那不得饞壞我麼?”
“哪能呢?五斤的魚我和爸爸肯定吃不完的,剩下的就打包給你帶走吧。”
“那怎麼成?太貴重了!”
“沒有叫你帶回家,從龍王鎮過的時候,順便交給口袋灣明理清心茶室的那頭灰狗草球,遠不了幾步路,累不著你。”
“那怎麼成?數十年也找不到一尾的珍貴魚兒,人都吃不到,豈能拿來餵狗?”
“嘻嘻!”在打口水仗上,馬嘨嘨終於獲得了勝利,“你以為我和我爸,真的五斤重的魚一頓還吃不下?我們吃剩下的,當然只有點魚骨頭和魚刺芭啦,不喂貓就餵豬狗,難不成你還想帶回家去給簡家的親人們吃嗎?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笑吧笑吧,說不定三目黃鱔王和沱江小紅鯉都被我釣到了,到時你就盡情地哭吧,我願意手捧簡洛河的水給你洗眼睛。”
說是說,笑是笑,開始釣魚了就得認真地釣。認真,是另一種秘訣。
兩人都樂得在夜晚垂釣,也是種靜心的需要。
這是他們的大日子,心中難免會超出平常的興奮,平常不大理睬的心結也會在今天晃盪。這些,在夜銫中,當她們相距在親密之外後,更利於沉靜。
這是在沉靜的過程中,簡洛首先就髮覺了,兩人還是興奮得有些過了,不然也不會紛紛顯露出那麼多各自的絕技。
簡洛趕緊回想,這一天到底還有哪些東東得理一理。
沒有來由地,簡洛忽然就想到大清早遇到的吳楚,那個跟他關係匪淺的大官。他是故意沒有理他的。
應主任,應吳楚,又叫應天賜。比簡洛大上好幾歲,兩人卻是同班同學。
吳楚小學成績很差,小升初考了個後三名,被當時的校長親自處分,罰他從三年級起重讀。第二次升初中,還是後三名,校長勒令再從三年級讀起,這就與簡洛同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