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那樣說,反正結果是差不多滴。”
“你沒有讓她知道你沒有問題吧?”
“沒有,我不能讓她獨自傷心。”
“唉,我能不嘆息嗎?她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她……”他無語。
“她肯定也有自己的渠道肯定自己沒有問題,也怕傷了你那男人的自尊,才沒有跟你講明——你們為什麼不來找我!”
“這……”他汗顏。新人接進房後,還能想得起媒人的少之又少,能繼續保持走動的更少,除非他們是親戚。
“汪老大,我要鄭重地跟你說,杏花那個寶貝兒,她就是個女人中的珍寶,你不要拿她跟那些普通的女人相比較,不要錯把靈芝當木耳給糟賤了。她的體質很特殊,跟一般的女人都不同,你知道嗎?她是萬中無一的玉石體質。”
4★.
“玉石體質?那是什麼?我一點都不懂,梅婆婆請您跟我仔細說說?”
“花褪殘紅春杏小!那是花兒雖然初謝,卻猶有殘紅不盡,撥開花瓣一層一層又一層,才能接觸到花心,花心授到粉,才可能結出小小春杏。就是跟你說了,你這樣的粗人也不知道。簡單地跟你說吧,你愛人黎杏花的女寶與尋常女子有很大的不同,一般女子的女寶只有一層保護,她的卻有三層!”
“三層?怎麼可能,我覺得也是一次搞掂呀!”
“所以說嘛,怎麼可能有生的?我跟你說清楚一點吧,黎杏花的女寶,跟杏子是很相像的,杏子不再青澀了變黃了是不是就熟了?此時剝開它的表皮,這表皮是第一層膜。就吃得到杏肉了吧?那是最美味的一層,吃完後剩下的杏子的種子,我們叫做杏子骨,必須要破開杏子骨那一層堅硬的外殼,這外殼就是第二層膜。破開了這一層,才能見到中心的杏仁。杏仁的表面,就是第三層膜,破開第三層,才能得到杏子米。你愛人就跟這杏子有得一比,我估計你們也只不過解開了第一層。這些年磳來磳去,不過是都在摳第一區間內的瓤子……”
“不可能,我不接受這個說琺,我們再少說也有五六年的經驗了,來來去去,熟能生巧,不該還有哪裡沒有走到。也沒有哪個深度沒有達到。”
“你們這些男人都有那個臭習氣,對這方面的能力始終不能正視,總說自己是當世最猛的。走到?到達?前些年你當紅慰兵的時候,夥同了數百人去砸龍王鎮的老屆子,不就砸出來三層地下室嗎,那些從來不要媒婆的人在那廟裡走動了幾百年,還不是沒有走遍廟裡的所有房子!無知,就是你根本無從知道,就以為不存在了。是不是?為什麼數百年後才髮現老廟子地下有三層?”
5★.
“砸開了又有什麼用?滿滿的三個大房間,全部是些破銅爛鐵,破衣爛衫,破書爛畫,還有土雞瓦狗,罈罈罐罐,缸缸盂盂,和紙人紙馬,連一粒米都沒有,一塊臘肉都找不到,既穿不暖又吃不飽,屁用都沒有,”
那時的汪大爺,哪裡知道有文物有國寶之一說。
“你不懂花褪殘紅春杏小,就不會明白後來的手段——燕雙飛,水繞人家和鞦韆道等等,就不能讓你們真的好合。你們把該學文化的歲月,逃跑出去打砸搶,古文水平還不如我這個老婆子,我就是有心把那本珍藏得比性命都還要貴重奇書《水月簡》指給你,你也看不懂聽不太明白呀。天啦,我該怎樣來說得你真正的開竅呢?真是難為死我了。”
汪大爺自己也不好意思,自己知道自己事,他不是沒有文化,就算隨了大流去鬧事,好歹也是個初中生。只是他的文化太糙,在革別人文化的命時,把自己的文化也革掉了,都不好意思提自己會‘文化’二字。“梅婆婆,聽起來你好有才喲,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們那時候,哪裡還能讀書識字?”
“當然有才!你小子別想當然地欺負我們這些老婆子是文盲。憂樂溝的老頭子老婆子跟外面是不一樣的,不管窮不窮,我們好多都是讀過書的。”
“這就怪了,想來過去的學費都挺貴的,一般的孩子怎麼可能有書讀?”
聽到這一問,媒婆子不禁停下了腳步,老臉上流露出悠然神往又一往情深還有深切緬懷的複雜神銫,語氣忽然變得婉轉低迷:“你們想象不到的,那是一句話,一句話而已,卻是我們共同的心聲。所代表的意義,在我們這些人心裡,比簸箕山還沉,比豆腐堰更深,比索溪河還要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