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鋸子從它的手指上吞進去了,它卻還是老樣子,沒有哪裡見到長大,也看不出它有何不適。
太奇異了。‘力爭手鋸’得之不易,比他的斧刨都還要貼身,王木匠心中暗自可惜。
摸摸匠曾寅霞見到了他的糗事,問:“王師傅,這是不是‘字吃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那個字人驀然一張口,吐出一口煙氣,煙氣聚在這個字人頭頂三尺,組成了了‘力爭手鋸’四個字,是隸書體!
彈花匠裘乒乓愕然:“它能將吃進去的東東辨識出來?”
他當然不只是說說,立即從個人道場中隨手抓出一物,塞進了身邊一個字人的嘴裡。
那個字人也不拒絕,同樣吞了下去,一息之後,果真吐出一口煙氣,隸書出幾個字‘騎馬棉絮’。
摸摸匠曾寅霞立即啐了一口:“老不羞!”
彈花匠裘乒乓老臉褚紅,但還是驚歎有聲:“這些字人,果然識得!吞下識物,這是不是‘吞識’技能呀?”
吹吹匠徐子安:“也許應該叫做‘字識’吧,可能不止吞食之後才識得,應該還有別的法子,要不然方雨何必將一千餘萬字人全部放出來?方雨從來就不是個喜歡顯擺的人。”
討口匠尼斯福說:“對,方雨的目的也是探悉。”
筴筴匠尚一任說:“我倒是能想到他為什麼要放出這麼多了,應該就是為了提升甄別的準確率,他要將誤差控制在千萬分之一之下。”
大能們的經驗和智慧都高得可怕,解析起技能來快得驚人,再獨到的技能也很快就會被解秘出幾分來。
出手必露,這也是越是高人越不輕易出手的原因。
這麼多字人,方雨通通放在夾克山下,可不只是擺樣子,還有別的用意。
他放出一千零八萬字人之後,關上胸襟,立即用出特有的‘字吹字擂’術,以筆為槌,把硯當鼓,敲響了‘字鳴得意’訣,用字音催醒了‘字燃成長’現象。
所有的字人,都如同點燃的蠟燭一樣,黑火燃燒,墨煙飄搖,不是字力在消散,反而是用‘字食其力’天賦,在吸收自然界的力量,字生字長。
方雨的字人,竟然是成長型的。
在自己腹中,畢竟只是一己之私,只有與外界悉數交融,才會成為共有。共字與私字,就是有否上大境的區別。用月平的眼光看,具有共性後的字人,才有可能媲美大師級。
方雨顯然也是這樣看的,雖然他未畢能提升到理論的高度,但對字人的一切,他無疑是最熟悉。
這是種質換,在外相上是以量來表現的,字燃成長很快就完成,字人的個子長了十倍,將字裡行間的間隙都擠滿了,成了名符其實的‘字高字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