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不能確定。但他能確定的事，父親的望眼只是望著，除了當初加持的威壓鎮住這裡之外，他唯一的功能就是將此處所髮生的事反映給父親心裡，並不能另外做什麼。也就是它並不干預這裡所髮生的事。所以，月平的意念催促，請撞杆山繼續施壓。
咔嚓嚓，雖然沒有響聲傳出去，月平的心中卻在吱嘎。
這才是前奏，是月平的意念引來山意的對豆腐堰意志的撩動，還沒有進入對豆腐堰實體撬動的階段。
壓力太大，要撬動的尊嚴太重，心神和意志很吃力，月平飛快地消耗著心神食糧，根本就不去計錄資料，補充效果比無食無刻生精術還怏捷。
4★.
越用越多的精神食糧儲備，也是月平對無氧無饋呼吸術和無食無刻生精術只精研，卻不去精煉的原因。這也是月平對＂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含義，打破常規去解析，所榮獲的天道酬勤獎！
月平的理解就是＂損有餘，就是損耗之後的收穫會有盈餘，也就是說勞動能令成果會比付出的更大。
換一種說髮，也可以說獻出的勞動越大，勞動的成果就能越豐碩。
而補不足，是指對虧空的填補——取現存的成果去填補過去所造成的虧空，越補越不足，越虧得多！遠不如用現有的積存去為未來創收有餘！
兩種決擇中，一減一增，相差翻倍。
月平從九歲的三年級起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心神食糧的積攢上，創造出了前所未有的奇蹟，這才為成為意者開劈出了坦途！
心神食糧流水一樣花出去，在撞杆山的壓榨下，年少的月平雖吃力，精神和意志卻不慮潰竭。
他盯著父親的望眼，望眼依然目無表情，目中也沒有人形物影，它空洞，深邃，昏黃。它不暴怒不憤慨，不過還是在撬壓下有變化，望眼在變窄變長。
終於，撬動的效果顯現，水面抬升，原本水面低於水洞子一尺六六，變得與水洞子齊平，豆腐堰的水淹沒了父親的望眼，只有水洞子頂上那個一尺高的石頭楱楱還露在水面上。
月平不必遊目四顧，已經從意鑑的鏡面觀中髮現了是整個豆腐堰在抬升全景！
3600平方丈的水域，還有它四邊的大堤埂，包括豆腐堰的塘底都抬升了一尺六六，就只有宛如定水神器一樣的水洞子本身，沒有被壓沉，也沒有隨堰塘整體而提升。
果然證實了月平的猜想，父親翻修這個水洞子時，也是利用了卦相的異力，並分出一絲意志，將豆腐堰壓制成了一個整體。
5★.
如果沒有憾動這個整體的偉力，豆腐堰就不會有損，僅此一點，就能坐實陳家作為豆腐堰守護者的身份。
可能陳總工程師也不會想到，陳家守護了數百年的這個塘子，它遭遇到的第一個拆解人，會是陳家的子弟！
就是這個連他也流露過佩服的小小兒子。
對，月平給自己的宬人禮，就是要拆解豆腐堰！
這個雄心壯志，不僅陳總工程師想不到，就是與月平親密無間的月龍也想不到。
月平與陳總工程師，是一對奇怪的父子。幾乎從來沒有對著幹，都知道對方不簡單，卻都摸又清對方的深淺。
雙方的本事都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長，都沒有走在同一條修煉路上。就越來越摸不清。
父親幾乎從來不繫統地親傳給他些什麼，月平僅憑自己摸索著也從來不愁沒東西可學，他也從來就不主動地向父親學習過什麼。
今夜，不知道是不是邪得太多，令一直以來還算儒雅的月平，也髪起少年狂！
眼見豆腐堰已被撬動，父親的望眼浸泡在冰冷的冬水裡，月平有些挑釁地對著這支眼睛說道：＂爹爹，我知道你此前正陪著媽媽一起在安撫矮大娘，此時卻因為媽媽要接待一位不想要你見到的客人將你趕出了那間房，你此刻正閒得慌，正好你預留的望眼把這一切都傳遞給了你，父親大人，你何不就此表示表示，就當成你十一年多來封給我的唯一一件新年禮物！＂
月平很少一次性對父親說這麼多話，既然已經話多了，只說到這，他就不再說。
就算求，也不求第二次。
父親的望眼中終於有一絲表情。
對，是表情！不聲音，雖只一絲，卻能透過水體透過夜色，完整地呈現在月平的眼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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