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蘇陌在洞府內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手中最後一把鐵劍緩緩風化,化成了滿地的塵埃。
四天的修行,雖然沒有完全學完那些偏門劍技,但自己的鬥戰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之前。
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打敗嶽震了。
他收了陣旗,走出洞府。甫一出門,便感覺有股莫名的不舒服之感。
感覺好像被人監視了一般。
蘇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他一個掐抉,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斂塵】道印,身上那股莫名的不適立刻消失不見。
蘇陌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道印是有時效的,自己必須隔一段時間重新施發一次。
蘇陌看了看遠處那座直插天際的丹陽峰,稍稍辨別了一下路線,便往那個方向走去。
只是還未進入內圈,他便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了一個黑甲軍士正靠在一塊岩石上。他的腹部似乎被劃出一道口子,而他正用一隻手捂著腹部,但還是有血不斷從指縫之間滲出。
蘇陌走上前去。那軍士聽到了腳步聲,下意識地起身,拔劍。但看到來者是一名生員後,他長出了一口氣,又坐下了。
蘇陌蹲下問道:“閣下要幫忙嗎?”
軍士捂著傷口,一時間沒有答話。良久,他才開口道:“沒想到還有留在外圈的生員......你還是快走吧,那東西恐怕很快就要來這裡了。”
蘇陌眉頭微微一挑,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默默走開了。
軍士見他離開,才有些放鬆靠在了岩石上。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恐怕過不了多久,他便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又有腳步聲傳來,他皺眉回頭望去,卻看到剛剛那個本以為已經離開的生員又走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像是藤蔓的植物。
蘇陌看著軍士,問道:“是要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軍士一臉茫然地盯著他。
蘇陌搖了搖頭,也不避諱,在他面前取出寒夢,隨後隨意地幾劍劈下,軍士的黑甲便被劈開。
蘇陌只顧得看那道傷口,他吩咐道:“躺好。”
那人愣了愣,卻看到眼前這位生員眉頭已經微微皺起。這讓他心裡莫名有些恐懼,只能乖乖躺好。
蘇陌看了看他的傷口,半晌沒有說話。
那人有些緊張:“我是不是救不了了?你別勉強了,還是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好了。我......”
蘇陌搖搖頭,道:“你把手放在傷口上,我看不清你的傷口。”
“......”
半個元時過後,經過簡單的包紮。那人已經能勉強站立起來和蘇陌答謝了。蘇陌擺擺手示意無妨。隨後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道:“小人是京城羽林衛之一。前幾日聽說內圈出現了一隻靈妖,嚴重干擾到了三方會武,我們羽林衛已經全部出動了,只是......那隻靈妖絕非我等肉體凡胎可敵,死了甚多人。”
蘇陌問道:“干擾到三方會武......這種說法是你們統領所說的嗎?”
那人答道:“是的。”
蘇陌沒有問其他的什麼,只是囑咐那人好好休息,隨後自己便往內圈的方向走去。
那人有些著急地想拉他回來,追上兩步後卻發現已經不見人影了。他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走回了原處。
他對著虛空行禮了一個祈禮:“大元武神,請保佑恩公無事啊。”
......
......
蘇陌沒有問他那隻靈妖長什麼樣。那人即便是金身境修為,也不過一介凡人。被這種妖物傷到後,再提起該妖物恐怕會讓其心神不寧,要是讓他有了恐懼之思,傷口估計還會裂開一次。
其次便是他說自己是羽林衛。羽林衛是禁軍十六衛之一,平日裡擔當的可是護佑龍體的責任。
若是羽林衛來到此處,那麼便可以說明那位也來到藥王山脈了。
那位來到藥王山脈是意料之中,只是還有一隻靈妖......
他對羽林衛統領的說辭有很大懷疑。加上嶽震和自己說過的那些秘聞,他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這次三方會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