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若滿是玩味地望著蘇陌道:“蘇陌,你這手示敵以虛玩得倒是不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此人就是那個什麼戶部派來的?”
蘇陌聳肩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派來的,我只是猜測他要麼是戶部,要麼是司天監派來的。所以我隨便猜了一個,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曦若聽後卻是撇了撇嘴,她對人族的狡詐把戲一貫不喜也不感興趣。“此人倒是窮得很,除卻那把被你劈壞的大劍還有些價值外,其他的身家加起來不過兩百雲幣。”
蘇陌搖頭道:“那此人估計是將一些重要的物品都藏到了某處,否則以他如此高的修為,不會連一件儲物法寶都沒有。”
曦若無所謂地點頭道:“反正此人已經被我拍死了,你要找什麼都算是沒有線索了。
不過比起此人,我對你手上那把劍更感興趣,快和我說說,你這把劍是從哪裡來的。”
蘇陌伸手一招,先將地上的寒夢收回,細細摩拭了一番後,將其珍而鄭重地收到了儲物手鐲中。
蘇陌隨後拿起了手上那把劍,伸手一拂,還未等一旁的曦若反應過來,汩汩的鮮血便從他的掌心處流了出來,沾滿了整個劍身。
曦若低低驚呼一聲,正要上前阻止,卻聽到蘇陌神念傳音道:“我沒事。你替我護法一番。”
曦若停下了腳步,她蹙眉望著蘇陌那愈來愈蒼白的面龐,和在那銀白劍身上若隱若現的黑紋。
良久後,蘇陌鬆開手,手上的傷口竟迅速癒合了起來,但他蒼白的臉色絲毫沒有緩解。曦若見狀,有些擔憂地上前牽住了蘇陌的手,隨後渡去了一抹真元,蘇陌的臉色這才好一些。
蘇陌望向她道謝道:“多謝了,此劍性邪,需要我蘇家傳人的鮮血才能降伏。往後的三五年裡,它便不必再吸血了。”
曦若目光不善地望著蘇陌手上那又恢復成銀白色的長劍,關照道:“蘇陌,自古要吸收劍主精血的劍都是極為劍走偏鋒的,你這把劍我可以感覺到,鋒銳如它甚至可以和當初蕭冷那把本命法寶媲美了。
這把劍有如此威能,你可要小心它某一日噬主啊。”
蘇陌微微頷首。曦若卻感覺他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她嗔怒地瞪了蘇陌一眼,剛想開口斥責,卻轉念一想,以蘇陌這種死心眼即便自己怎麼說他都不會把那把劍丟了的,倒不如自己修行的多些,好看住蘇陌不要出事。
畢竟這傢伙現在也不過是元罡境,哼哼,要是他的那把劍誤事,奪過來扔掉就好了。
正在此時,一個人走到了蘇陌的旁邊,略帶擔心地問蘇陌道:“公子,你無妨吧?”
蘇陌搖搖頭,隨後望向初九問道:“此劍甚是邪異,你又是如何能夠駕馭得了它的?”
初九有些懵懂道:“此劍邪異?可是當時老爺就是這般給我的啊,他說此劍乃蘇家歷代家主家傳信物,只要等到公子有所成就,就將此劍交給公子。”
她有些害怕地看著那把劍問道:“公子,這把劍......不會真的有問題吧?要不將它丟了算了。”
蘇陌嘆息道:“你倒是想得簡單,此劍的來歷恐怕你們都不甚瞭解,若是瞭解此劍,恐怕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此劍名天戕。”
話音剛落,曦若便驚懼地退後一步,初九也是俏臉蒼白地扯住了蘇陌的衣袖。
戕者,戮也。
此劍其實在舊齊時候就已兇名赫赫,其通體是用太白星辰鋼打造,首先在材質上便已經高出其他大多數法寶了。
不過僅是這樣卻也無法讓人如此驚懼,在那個時候,至少還有十數種煉器材料高於太白星辰鋼。
只是某一天,某位持著此劍的修行者與他人鬥法時,意外發現,當此劍沾染了對方的血時,鋒銳程度似乎又有所上升。此後,他便尋覓各類妖獸進行嘗試,隨後果真如他所料,此劍可以吸納生靈的精血來磨鋒。
往後此人便藉著此劍的秉性,大肆劫掠其他修行者,憑藉此劍的怪異,每個被他盯上的修行者都會殞命於這把劍下。
後來的人這才發覺,此劍除卻太白星辰鋼以外,裡面還新增了傳說中的大陸第一奇金血紋鋼。
此劍必須配有一把由血紋鋼打造的劍鞘,而此劍一旦出鞘,必須飲血,無論是劍主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它都來者不拒。
而從古史的記載上,它的歷代主人皆是被此劍吸盡精血,因為越到後來,此劍需要的精血就越多。那些人無法讓天戕吞噬足夠的精血,便只能以身侍劍。
只是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此劍雖然鋒銳程度堪比頂級法寶,卻一直都沒有誕生過劍靈。或許這也是天地對其的一種限制。
蘇陌卻是萬萬不敢丟了此劍的,倒也不是丟不去,只是此劍若是長時間不飲血,便會散播出一種異象,吸引周遭的行人前往察探,若是讓仇家得到此劍,恐怕遭殃的就算自己了。
而且天戕不知為何會落入自己老爹的手中,而老爹又一副安然無恙的模樣,更何況初九與其待了數年,現在也是好好的。蘇陌相信,定有方法控制此劍的。
曦若再度深深地望了蘇陌一眼,隨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