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課業是在臨墨軒。蘇陌倒是不那麼著急過去。因為今天所講是關於修行。
修行,自然是體修的修行。
蘇陌吃著初九做的豆漿油條。這種東西在現在還沒普及,恐怕也就只有一些偏僻的行省會有它們的雛形。幸好自己前世學了一些烹調方面的內容。只是想要那些華夏菜被這裡的人吃到,那就不太可能的。
蘇陌吩咐道:“初九,我看底下也有賣一些志怪野史之類的雜書,你若是覺得一天呆在這墨竹學舍無聊,倒可以去買幾本來看。”
初九舉了舉小狐狸綏綏:“初九有綏綏,不無聊呢!”
蘇陌面無表情:“我怕我會無聊。”
半柱香後,蘇陌來到了臨墨軒第二層。他看到門上有兩個大字“修行”後,就走了進去。
按照學宮裡的說明,修行課業為文屬,也屬於必修課業。分為五間學堂進行授課。生員可以自由落座。
蘇陌隨便選了一間,剛開門要進去,看到裡面的人後,眉頭微皺地想要迅速離開。
還沒等他關上門,一個略有些清冷的聲音就響起:“子安,你要去哪裡?”
既然對方看到他了,他只好開門問候道:“陳淑女,晨安啊。”
陳初然略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子安,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什麼淑女。那是大周文人的酸腐叫法。叫我初然就好了。”
“如果不嫌棄,子安你坐到我旁邊來可好?”
蘇陌感覺周圍已經有幾道目光移了過來。他也不是什麼磨磨蹭蹭之人,順勢坐到了陳初然旁邊:“樂意之至。”
陳初然笑問道:“不知子安選了哪兩門課業?初然選的是考古和語言方面。”
蘇陌心中一驚,總感覺有些地方有異樣。但還是馬上回答道:“真巧,我也報了考古,另一門則是釀泉。”
陳初然好像很高興:“那我們以後去探索遺蹟可以一起啊。”
蘇陌眼神閃爍,卻看到陳初然正直直地盯著自己。他知道考古探索新生員必須兩人一組。因為探索的遺蹟多為前朝修行者的遺蹟,裡面殘餘的陣法一個人抵擋可能未必夠。
蘇陌想著自己去遺蹟就是為了在一個人少的地方破境。如果必須兩人一組,那麼陳初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其一,自己認識的幾個人中,自己只知道陳初然報了考古。
其二,陳家想復興玄道,而且秦雨箏已經明確暗示自己自己是舊修的身份已經被陳家知曉。陳初然和陳家都沒有理由害他,反而有的是理由和他合作。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可以確保陳初然不會是害自己那個。
想到這裡,他點頭道::“甚好。”
一位年邁的夫子在這時走了進來,他咳嗽兩聲道:“現在開始上課。”
他先審視了一下在學堂的這些人,看到人滿了二十之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幅圖貼在了 牆上。
他沒有立刻引入正題,而是看著二十位生員說道:“我姓葛,你們直接喚我葛夫子就好了。我主講修行者修行的本質和修行的技巧方面。以後每一堂課開始都會有一次小測。小測的分數會和你們本科學分直接掛鉤。”
葛夫子示意大家看向牆上那張圖。上面畫著兩個人體的經脈圖。其中一個是站姿,一個是盤膝而坐的姿態。上面的重要穴位已經被紅筆標出。
葛夫子咳嗽兩聲,說道:“老夫的課沒有那麼多的要求,只要求你們上課時不要做別的事,沒有叫你們說話時不要說話,就足矣。否則,違紀的舉動會被我記下,到時候對你們的期末測評酌情扣分。”
“首先來講一下我們修行的各個方面。我們大元修行者屬於體修。體修與大周修行者不一樣,舊修看重的是資質,所以舊修的境界分層十分明顯,資質下者可能終生不能修到高位修行者的境界。但是體修不同,任何人,只要自己努力,再加上一些機緣,先天不足之人也能修煉到很高的境界。”
葛夫子問道:“下面誰能講述一下煉體九境與煉氣九境?回答正確的,可以額外在期末測評上加分。”
蘇陌看到一部分官宦子弟已經想站了起來。但最先站起來的卻是他旁邊的陳初然。陳初然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官宦子弟,然後聲音清冷而洪亮地答道:“煉體以煉力、開石、羅衣、金身、真罡、平山、焚海、封聖、碎虛為九境;煉氣則以感氣、凝真、元罡、神御、天人、玄合、御風、憑虛、逍遙為九境。”
葛夫子繼續問道:“兩者皆為九境,區別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