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這裡可買不到。”少年搖了搖頭,心想真是糟糕,居然忘了自己這個小丫鬟愛吃糖葫蘆,雖然自己也可以勉強做一下,但恐怕她是不會下口的。
“初九你可知,這東三井的來歷嗎?”少年咳嗽兩聲,想岔開話題。
“公子,你忘了初九平日裡看得書比你還多嗎?”眨巴著大眼睛,初九天真無邪地“提醒”著少年。
“這......”少年咳嗽兩聲,“初九你再聽一遍好嗎?”
“公子,那聽完後你就帶我去吃糖葫蘆串!”
少年感覺再這樣咳嗽下去他就真成癆鬼了。“這個糖葫蘆串公子也可以自己做的嘛,買兩個山甘果,再加點蜜糖什麼的......”
初九別過頭去,不理他。
少年撓撓頭不知怎麼辦才好,就在此時,天空好像暗了一暗,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好像白日裡打了一個悶雷。
“終於開始了......”少年目帶神光,“初九快走,等下回來後我寄信給爹爹叫他送個一箱糖葫蘆串過來。”
初九看了看有些躁動的人群,低聲道:“公子,那些百姓會不會......”
“他們不會有事的,”少年看著人群中幾個衣服上帶有金色薔薇標記的黑衣人,“因為衛道司的人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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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地濁,天動地靜。降本於末,而生萬物。超脫五境天人感應,而引清氣入體與濁胎相融,謂之玄合。玄合境的修行者,我還只是在書裡見到過。”
孔令右手持劍,劍尖斜斜指向地面,他看向劉默的眼神中卻一如即往的沒有什麼忌憚,但一抹鎮重還是浮現在了他的眼中。他抬手舉起劍,居然只是採取守勢,將自己的門戶牢牢把守。
劉默看了看粉碎的鐮刀,“軒泉二十八劍的拔劍術,果然是最劍走偏鋒的招式。”
劉默剛剛使用的不過是普通的御物攻敵之術,但正如孔令說的那樣,高位修行者,本身就是凡俗世間不可抗拒的偉力所在。莫說是一把鐮刀飛出,就算是一滴水,在劉默手中也有打穿巨巖之能。
孔令雖然不明白修行者境界之間的具體差異,但長期作為軍人的他,還是在鐮刀到來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雖然他以軒泉二十八劍的“同風起”劍招堪堪擋住了,但同風起劍招卻是在拔劍的瞬間威勢最大,力道最深。
劍已拔出,這意味著在這場戰鬥中,他無法再用第二次此種劍招了。
劉默輕輕揮手,竹筐裡剩餘的三把農具全部飛出,直射向孔令。三把農具皆是無鋒,表面上的鏽跡甚至清晰可見,但孔令不會懷疑,那東西撞在自己身上絕對會讓自己非死即傷。
孔令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沒有再採取守勢,而是在它們飛入自己攻擊範圍時,手中的劍就如同毒蛇一般,快速地刺出。
待得手中的劍刺到那三把無論是樣式還是年代都已經老的不能再老的農具時,孔令卻是臉色大變。他感覺自己刺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木石,自己更像是向一座山出劍。
山勢巍峨,孔令棄劍。
劉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一點,三把農具就繼續朝他飛去。
便在此時,周圍似乎冷了一冷。劉默略一挑眉,看向了一處地方,“在這裡看了那麼久才令我發現,閣下想必就是衛道司新任司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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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說那老怪是六境修行者,但那副司首也是煉體六境啊,為什麼兩人差距那麼大呢?”
一棟屋簷上,初九和那白衣少年正看著田間兩人的爭鬥。初九倒是一反剛剛常態,津津有味地看著兩人的戰鬥。少年卻是已經半闔眼眸,看上去好像要睡著了。“公子!”初九用力搖了搖白衣少年,少年這才從迷糊中轉醒。
“實在是太無聊了,那些修行者的道術,他一個也沒有用,這讓我怎麼可能有向道之心啊。”少年揉了揉眉心。
“煉體本來只有三個境界的區分,煉皮肉,煉骨血,煉內臟。但大元為了表示煉體之道不輸於修行者的煉氣之道,便把這三個境界硬生生拆成九個小境界。在那些武學泰斗的改良之下,雖然已經有模有樣了,但煉氣修行畢竟是從大齊開始就已經流傳的,加起來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煉體九境區區百來年,怎麼比的過修行者的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