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和全曾經以一朵攝魂青蓮花擋在密道的入口,擋住了拉希斯發出的“神之審判”法術攻擊,自己帶傷從密道中逃走。洪和全的法術當然學自《白蓮秘典》,只是得其形而沒得其神,路走偏了。但是他的經驗並非毫無用處,小白學習白蓮秘典時回想當初也多有借鑑之處。
化精氣為白蓮護持本座,這本是“淨白蓮臺**”中第四層次第“實相”中的成就,相當於丹道修行中的金丹大成,也煉就白蓮化身的基礎。洪和全當然無此成就,但他也修出了攝魂蓮花,以攝魂蓮花擋了一劫,算是教了小白一招,白少流今日最後能夠成功逃走用的也是這一招。
白少流在海中屏息,神氣內攝隨淺流飄蕩過了很久才悄悄的上岸,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仔細感應搜尋,確定周圍無人跟蹤這才做賊似的潛回坐懷丘。坐懷丘冷冷清清,似乎海倫一走這裡失色不少。他前幾天騙海倫說救她時受了傷,結果今天海倫剛走他真的受了傷。他祭出的精氣蓮花被偷襲者法力攪碎,渾身精氣受損他也受了內傷。
回到坐懷丘中,這才覺得胸口發悶張嘴吐出一口淤血,白毛此時卻沒有像平常一樣從山林中竄出來找他說話。這個反常的現象又立刻讓他有所警覺,掏出神宵雕抬眼看去,有一個人竟然已經端坐在石龕之上密室的門前等他。看清之後他鬆了一口氣,收起神宵雕上前施禮道:“原來是於大俠,你今夜怎麼會到這裡等我?”
於蒼梧笑了笑,聲音也聽不出來高興還是生氣:“你真的很謹慎,現在才回來,傷的重不重?”
白少流:“不清不重,精氣有損,但腑藏經絡未傷,調養兩天就沒事了。……咦,於大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於蒼梧不動聲色:“看見你撫胸吐血,當然知道你受了傷,有什麼好奇怪的?”
白少流搖頭:“可是我聽於掌門問話的語氣,並無一絲驚訝之意,不問我如何受傷只問我傷的重不重,一定事先已知道我被何人所傷,難道您當時也在龍塘鎮?”
於蒼梧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個心思通透的孩子!不錯,你被人襲擊時我就在龍塘鎮的上空觀望。”
“你在龍塘鎮,為什麼……”小白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他是想責問於蒼梧既然到了龍塘鎮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遇襲受傷而不插手,但於蒼梧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不滿。
於蒼梧:“福帝摩也在天上!”
白少流吃了一驚:“他也去了?”
於蒼梧:“有人要殺你,他阻止我救你的。我和他打了一個賭,說你能逃掉,結果他輸了,明日就會離開烏由。”
白少流:“於掌門,你怎麼拿我的命和人打賭?”
於蒼梧淡淡一笑:“夾道遇襲的脫困之法我已經親身向你演示,還想讓我怎麼樣,難道要讓我一直做你的貼身保鏢嗎?賭命的人是你自己,救命的人也是你自己,我那徒兒王波襤當日也能如你這般,也不會今日不得相見了。……不提了,今天來就是和你打聲招呼,我明天也要離開烏由了。”
白少流:“於大俠要走?可殺王道友的兇手還沒找到!”
於蒼梧:“找是找到了,可惜沒抓住,今日行刺你之人與殺我徒之人必有瓜葛。……大漠有訊息傳來,境內外邪魔蠢蠢欲動,恐我師父譚三玄難以鎮服,所以我要趕回海天谷。”
白少流:“西北大漠也有邪魔?”
於蒼梧抬頭看天悵然道:“看世間萬家燈火平靜安然,可是潛流之下又有多少兇險人所未知?……西北大漠地處邊陲,自古多有妖人作亂,二十多年前有崑崙敗類在大漠內外聚眾圖謀不軌,連我師父譚三玄降魔之時也不慎身受重傷,幸虧梅野石師叔路過出手解救。……世間看似太平,其實並不寧靜,大漠有亂相,須防範於未然。”
白少流:“那於大俠要多小心了。”
於蒼梧:“有我滄浪大俠坐鎮大漠,邪魔外道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至於在烏由追查兇手之事,就拜託你了,如果找到兇手不能力敵則不要勉強,通知我就是了。聯絡的方式還是一樣的,在洛園西側路邊以手指天,自會有人與你聯絡。……今天暗殺你的人是誰?”
白少流:“一個都沒看清,於大俠在天上也沒看清嗎?有一個穿黑斗篷的我懷疑以前見過,但是沒有證據。”
於蒼梧:“我在雲端之上以神識感應,怎能看清面目?今日見你的修為不俗,更難得的是臨敵反應進退有度,我也能稍微放心了。……不過你要注意,今日有兩位刺客是崑崙劍客並非教廷高手,這連我也沒想到。我在烏由也留下幾名弟子暗中追查,如果你有發現也告訴他們一聲,平常為了掩護形跡,無要緊事不要聯絡。”
白少流:“你不是要見清塵嗎?清塵也很想見你。”
於蒼梧搖了搖頭:“這次來不及在烏由相見了,你告訴她我的聯絡方式,她如果想找我也可到洛園西邊的大道旁以手指天,自會有人告知如何尋我,但此事除了她不可再洩露給任何人。”
於蒼梧走後,白毛才從山林中鑽了出來,湊到小白身邊問:“怎麼回事,誰把你打傷了,於蒼梧既然來了也不幫你報仇,說兩句便宜話就回大漠了!”
白少流:“不要這麼說話,人家已經幫我很多了,又不是欠我的,論起來只有我欠他人情才對。大漠有事,他身為海天谷掌門不得不走。”
白毛:“其實他走了也好,你也就暫時沒危險了,於蒼梧看清楚這一點才會離開的,要不然他真得天天給你當保鏢。”
白少流:“為什麼?”
白毛:“他因為徒弟之死怒氣衝衝的找你質問,崑崙修行界也有不利於你的傳聞,就拿今天來說吧,你如果在龍塘鎮被殺了,他也恰好到了龍塘鎮,這事怎麼說的清?”
白少流:“這些道理你不都說過了嗎?”
白毛:“我還沒說完呢……今天於蒼梧親眼見到你遇刺一幕,肯定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他乾脆當著福帝摩的面把話挑明,然後與福帝摩都離開烏由。你再出事就和他沒關係了,找不到人背黑鍋,憑白無故殺了你可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你暫時沒有大危險了,不過做事還要小心。”
白少流冷哼一聲:“平白無故殺我?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也不是無能之輩,如今在烏由不論是誰想要我的命,他自己不死也得留半條命!我向來行事與人無傷,可是有人要殺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就像當初的對付拉希斯一樣!……我受了內傷,想靜坐調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白毛直搖驢腦袋:“你那點傷不礙事,死不了的,快告訴我今天都發生什麼,受了傷就不要用移情開扉術了,講故事就行。”
白少流:“一個壞訊息一個好訊息,你想聽哪一個?”
白毛:“先說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