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話還真容易誤會,靈頓侯爵只在說自己的名銜但聽上去卻像很多人,他聞言也反應過來自己說話過於繁瑣了,苦笑改口道:“只有我一個人,我叫普尼斯.靈頓,來自斯匹亞王國,專程來拜訪白少流先生,請問這是白先生的家嗎?”
莊茹:“原來你找小白呀?他不在家,一會兒就回來。”
靈頓:“請問我可以在會客室等他嗎?”
對講機的小螢幕上雖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晰,但莊茹也能看出來是一個長著西方面孔的洋人,同時其它幾個人也都走開了,估計是那個洋人剛才在問路。這人說話雖然稍顯生硬,但聲音柔和悅耳一直彬彬有禮,莊茹想了想道:“你上來吧,反正小白一會就到家了。”
樓道門卡咔的一聲,電子門鎖開了,靈頓推門上樓,一面在心中暗自驚詫,這志虛國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連個揀破爛的都那麼不尋常,似乎剛才那破爛大王也是傳說中的修行人,他能感覺出那人不同一般。白少流家應門的是個女人,是管家還是女傭?會不會也是修行人?然而他進門的時候卻看見有兩個女人,都是非常美麗的東方女子,她們應該是普通人,而且其中一個臉上卻有著那麼可怕的傷疤。
靈頓侯爵看見莊茹就在心中想:“好美麗性感的女人,可惜了這半張臉。這應該是外傷,如果集合岡比底斯魔法學院中精通治療術的魔法師來為她治療應該可以治癒,看她臉上的傷痕分佈似乎正在被治療當中,難道東方也有高階治療術一類的魔法嗎?”口中卻道:“我是斯匹亞王國的普尼斯.靈頓侯爵,專程來拜訪白少流先生,請問我可以在會客室等他嗎?”
莊茹:“你就在客廳坐著吧,小白一會就到。你是小白的朋友?他知道你要來嗎?”
小白家住的三室兩廳的房子在普通人家還算寬敞,但也沒什麼所謂的專用會客室,客人來了也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靈頓侯爵坐下後欠了欠身答道:“我以前沒有見過白少流先生,但是聽說過他的名字,這次來志虛國有事情要請求白少流先生幫忙,所以就冒昧登門了。……請問二位小姐是白先生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同學。”、“我是他的房東,靈頓先生請喝茶!”黃靜與莊茹都答了話,一邊用好奇的眼光不住的打量這位金髮碧眼的異國紳士。靈頓侯爵早就習慣了這種眼光,他高貴而英俊,走到哪裡都風度翩翩有著獨特的魅力,女人們眼中仰慕和崇拜的神色他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今天這兩個女人卻不太一樣,看著他的眼神只是好奇,可能印象還不錯,但臉上有疤的那個卻有些擔憂不知道在怕些什麼?
莊茹當然有些擔憂,她怕這個靈頓侯爵是上門來找小白麻煩的。黃靜當然有些好奇,小白家裡突然來了一位自稱是斯匹亞國的侯爵先生,對英俊而又有風度的男士做為女人當然喜歡多看兩眼,不過黃靜此時對小白更好奇了——白少流怎麼會把這種人引到家裡?如果說另眼相看的話,此時的黃靜另眼相看的倒是小白。黃靜看靈頓的時候心裡想著的是小白,所以靈頓侯爵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莊茹和黃靜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樣招待這位突然登門自稱是侯爵的先生,倒完茶只能讓他在沙發上坐著等,好在這個人很有耐心安安穩穩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說什麼話都是面帶微笑慢條斯理的。時間不大,門鈴響了,這回是小白帶著清塵回來了。
莊茹和黃靜都跑到門前去迎接,門一開莊茹就道:“小白你回來了,快把包給我接著。……這位就是傾城妹妹吧?先換鞋,這雙鞋尖有小兔子的棉拖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路上累不累?先去洗個臉,一會就開飯,你們餓了吧?”
黃靜也道:“房間都收拾好了,忘了介紹了,我叫黃靜是小白的同學,你就是傾城?……把東西給我,我幫你到房間收拾。……對了小白,沙發上有一位靈頓先生從外國來的,一直在等你。”
清塵進門時本來有些忐忑不安,她是認識莊茹的,但莊茹並不認識她,可是門一開看見莊茹和黃靜都很熱情,不自在的感覺少了許多。她抬頭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靈頓侯爵心裡本能的就是一緊,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怎麼會在小白家裡等著?而靈頓侯爵坐在沙發上看見小白進門也站起身來,想打招呼卻發現沒人理他,所有人都圍著小白在轉,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小白也注意到了站在客廳中間的靈頓侯爵,他的感覺和清塵差不多,也能看出這不是個普通人。他放下東西走到沙發前問道:“這位先生,您是來找我的嗎?”
靈頓侯爵伸出手與小白禮節性的相握:“是的,我是專程來拜訪白少流先生的。我是來自斯匹亞王國的佩德羅科.費雷德.尼爾喬維亞……普尼斯.靈頓十七世侯爵……”他又一次正式報出了自己的名銜,但又一次被白少流打斷了:“靈頓侯爵是吧?我就是白少流。實在不好意思,出遠門剛回家,還有朋友和我一起,請您稍坐喝茶我去洗把臉。……莊姐,你們先幫清塵收拾收拾房間,把東西都放好。……清塵,你和莊茹去吧,那就是你的房間。”
黃靜和莊茹提著清塵的旅行箱,清塵跟在後面一起進了房間,小白進衛生間洗臉,又把靈頓侯爵一個人晾在沙發上。剛才小白喊清塵的時候靈頓也聽見了,他立刻想起了在教廷中聽說的志虛國的那個殺手清塵,就是這個殺手惹得一連串麻煩,難道就是剛才那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女嗎?正在疑惑間白少流出來了,坐到他面前道:“侯爵先生,很抱歉讓你久等了,有什麼事您說吧?”
靈頓侯爵:“其實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我應該提前預約的,這樣前來顯得很不禮貌,請白先生不要介意。”
他說話非常懂禮節,坐在那裡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典雅,連一片衣角都很有風度。不論任何人看見都有這種印象,除了小白這種人。小白本能的感覺到此人表現出來的禮貌與氣度僅僅是一種形式,或者說是一種儀式,他說話時內心深處是充滿了高傲,禮貌也是高傲的一種形式,他根本沒有把白少流看作是與自己一樣的人,對面前的人以及周圍的一切隱約有著蔑視與不屑。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它會讓這位靈頓侯爵具有一種特殊的感染力,讓別人不自覺中產生一種崇拜與仰視的心態。
世界上就有一些人擁有著這麼一種氣質,無形中能夠感染他人,不能說是好是壞總之事實如此。但這些對小白無效,他也沒有假意客套,笑著道:“靈頓侯爵,您下次來最好提前打個招呼,你看我今天這樣真是不方便招待。您從斯匹亞王國來,有什麼事情要找到我?”
靈頓看了一眼旁邊的那間臥室,三個女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小聲說話並不時隔著敞開的門看向這邊。他頓了頓問道:“白先生,能找個地方私下談一談嗎?”
白少流看見他就知道來者不善,這人很可能與西方教廷有什麼關係,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找到自己家裡來?難道經過海島一戰,那些人還要繼續糾纏清塵殺教廷神官的事情嗎?但是看靈頓侯爵一直很有禮貌沒有要動手發難的意思,他想了想站起身來道:“請跟我來吧,我們進屋談。”
白少流帶著靈頓侯爵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坐在床上指著書桌前的椅子:“侯爵先生您請坐,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靈頓侯爵很有些不適應,依他所受的禮儀教育以及生活習慣,只有極其私密的關係才會在私人臥室中談話。可是擺譜也是要講究條件的,白少流住的地方實在不可能有什麼專門的會客室,如果再請他去別的地方只能請進衛生間了。靈頓侯爵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肩膀,清了清嗓子說道:“白先生,我的身份也不想在你面前隱瞞,我是教皇的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