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玩笑間小白懷中的電話突然響了,是羅兵打來的,洛兮突然要出門去醫院看望剛剛甦醒的黃亞蘇。黃亞甦醒了?這怎麼可能!別人不清楚小白是知道的,黃亞蘇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不過是一堆還能喘氣的血肉。他又多問了羅兵幾句有沒有搞錯?結果是千真萬確,艾思不知從哪裡請來一位通靈的神奇高人,竟然當眾把病床上的黃亞蘇喚醒了。
小白接完電話,白毛瞅著他仍然蓄勢要出蹄飛踢,小白擺手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問你一件正經事,人死能復生嗎?”
白毛答的很乾脆:“不能!”
白少流:“那你又是怎麼回事?我親眼看見你變成五香驢肉,你怎麼又變成毛驢回來了?”
白毛:“我根本就沒死,我前世修行金丹大道長生訣,已經到了不死不滅的境界,就算棄了一世爐鼎,也可以託舍重生或者奪舍重修。要不是被仙術捆住了元神,哪會世世輪迴為驢!……可這與人死復生的概念不一樣,就算我解了誅心鎖,也不復是當年完完全全的七葉。”
白少流:“可剛剛就有個死人復活了,就發生在烏由的醫院裡,我今天剛對你說過那個叫黃亞蘇的,據說是個高人把他救醒了。”
白毛:“你確信這個人真死了,而不僅僅是昏迷?”
白少流:“真的是死透了,毫無任何情緒反應,但是身子還是好的。”
白毛:“神魂已去,爐鼎尚存,正適合於奪舍。只怕是有人用了什麼邪術,找來什麼孤魂野鬼佔據這個爐鼎身子,人是醒來了,卻不是原先那個人。”
白少流:“就沒有可能把原先那個黃亞蘇的魂找回來,再放回那什麼爐鼎身子裡?”
白毛搖了搖頭:“如果他臨死之時,有忘情公子那種人手持黑如意就在身邊,或者我當年手持赤蛇鞭一心救人或許還有可能。陰魂留世極其偶然特殊,就算偶然黃亞蘇死後神魂凝聚成陰神未去,也不是想抓住就能抓住的,隨手抓來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除非……”
白少流:“除非什麼?”
白毛:“除非有大宗師,手持照徹三界的神器青冥鏡,而且需要黃亞蘇本人魂魄未散未去仍為陰神,這樣才能以大神通將他攝回。……救黃亞蘇的人是不是姓石?手中拿著一面古鏡?不可能的,那小子再怎麼不成器,也不會插手這種無聊事。”
白少流:“不是什麼大宗師姓石,也沒拿什麼鏡子。就是一個在民間傳教的,姓洪,拿著一件衣服在醫院裡抖了幾下,黃亞蘇就醒了。”
白毛:“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人絕不是黃亞蘇,就是醫院裡一個剛死的人,而且他是死於突發意外,臨終懵懂陰神一時未散,被人用什麼法術正好攝去了。”
白少流:“你敢肯定!你連見都沒見著。”
白毛:“需要親眼見到嗎?我敢百分之百的確定!”
白少流:“那我得趕緊走了,還要陪洛小姐去醫院呢,三天後再來看你。”
辛偉平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周圍有不少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忙碌,旁邊又有那麼多醫療器械與裝置,他幾乎以為自己到了五星級酒店——不可想象這麼大的病房,佈置的如此精緻,還是帶套間的,竟然只有他這麼一個“病人”!他還沒有機會去照鏡子,但是很顯然所有的人都把他誤認為另一個人,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他在努力的回憶。
就在上個月,他花了兩萬二很便宜的價格透過熟人買了一輛二手車,又花了五千塊在朋友開的修配廠重新裝飾噴漆整修一番,看上去和新車也差不了多少。今天下午他請了半天假,去接女朋友去房展會去看房,開著剛剛從修配廠提出來的車,心情難得有幾分愜意。烏由市的房價很貴,挑選一套中意又能買得起的結婚新房真的很難。可他還是堅持先買車再買房,原因是很多熟人都有車。他嘴上不說,但是心裡羨慕,也向往那種令自己羨慕的生活方式。
他是個剛拿到駕照的新手,在路上想事情有些走神,拐彎的時候車行在兩條車道的中間,別住了後面加速開來的另一輛車。聽見按喇叭的聲音他趕緊並道,接著有一輛加長的豪華進口車從旁邊駛過,司機還按下車窗罵了一句:“這種生手,這種破車,還好意思上道?”辛偉平聽見這句話心中就生起一股無名業火,難得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了,他腦袋一熱踩油門就追了上去。
一句蔑視的話怎麼會引起辛偉平這麼大反應?這和他的經歷與出身有關。他的家境雖不貧寒但也十分普通,父親是一家大公司的小職員,現在快退休了才當上最基層的副科長,而母親是工廠的工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內部退休。父親薪水一般,母親的退休金更要低得多,但卻把他這麼一個兒子當作寶貝一樣培養,為了兒子學業輕鬆,母親甚至還出去擺攤做小生意補貼家用,也不顧鄰居朋友們的勸告或嘲笑。
好在辛偉平十分爭氣,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好,考上了烏由財經大學堂,在學校裡表現也十分優秀。家裡不論再困難,也儘量讓他經濟上比較寬裕,不至於在同學面前丟了面子。畢業后辛偉平進了一家大公司,兩年時間就做到了小主管的位置,應該還不錯了。可是辛偉平卻發現自己再想往上爬有更大的發展很難,因為他沒有資本。
這種資本不僅僅指錢,也包括出身、家庭社會地位、接觸的圈子等等。有些東西可能自從一走入社會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他面前的道路有多麼寬闊取決於他起步的平臺有多高。辛偉平自認為是一個很優秀很有才華的人,他也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認為自己遲早可以和財富雜誌封面上那些顯赫的人物比肩。可是在大公司裡工作,經歷的事情越多,就越發現有很多他認為的庸才地位卻遠遠凌駕於他之上,在做那些他們本不稱職的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