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乙莫名其妙的怒火,讓大權的心裡有些憋悶。
他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那酒,是老爹平時捨不得喝的就,那肉,也是自己平時也捨不得吃的。結果,就換來這個態度?大權嘟囔著,自己悶頭吃東西,同時,他也很奇怪,郎小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認真了,如果上學的時候他有這個勁頭,那恐怕倒數第二的寶座,早就易主了。
雖然談不上怕郎小乙,但大權自己也不敢喝酒了,只是一粒一粒的數著花生米,數一粒,就往嘴裡扔一粒,就好像每粒花生米里,都有一個郎小乙,一口咬碎,吞進肚裡,還是不解氣,再來上一粒……
郎小乙當然也看出大權表現出來的不滿與壓抑在心裡的憋悶,想想剛才自己的反應也的確是大了些,話也的確是說得重了些,畢竟一場好兄弟,平時啥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大權,對不起!”在大權的印象裡,郎小乙和他說話,從來沒這麼認真過、客氣過,也是他人生第一次道歉聽到郎小乙給他道歉,大權噗的一聲笑了,滿肚子的氣自然也消了。
“哥們,等這件事完了,我請你喝酒,喝好酒。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成不?”郎小乙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馬路對面的大門,嘴裡很誠懇的討好著大權。
“小乙,這事對你很重要麼?”大權拿出了一個醬豬蹄,塞到郎小乙手裡,挨著他坐到床邊,很認真的注視郎小乙,等他回答。
郎小乙微笑的看了大權一眼,狠狠的一口下去,一嘴的香噴噴,兩唇油汪汪,咀嚼後滿足的豎起大拇指道,“這豬蹄的味,真他媽的地道。”
“大權,你也知道我家啥條件,你沒看不起我,這我得感激你,所以,我拿你當一輩子的好兄弟。但沒有人甘願受窮,雖然我家窮,但我不甘心一輩子都窮下去。”郎小乙一邊對付手裡的豬蹄,一邊和大權暢談心裡話。
“先前,是我對不起黃老闆,差點要了人家一條命,當時,我覺得我這輩子肯定是完了,可後來沒想到,黃老闆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也沒有拿我家的一分錢。事後,還給咱一份工作。從良心上說,我欠人家的,從私心上說,我想借助黃老闆的背景,創個出路。你說,這種情況下,黃老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個我,我能不盡心麼?”
“嗯,要是這麼說,你的確該上點心,不過,黃老闆這是為啥?讓咱在這裡待著,想知道啥事,直接進去問不就知道了。”大權真正瞭解了郎小乙的想法,但不明白黃東這番安排的真正意圖。
郎小乙用油乎乎的大手去拍大權的手,嚇得大權趕緊躲開,郎小乙道,“我爹和我說,很多事情別老刨根問底,人家讓咱做啥,咱就做啥,我覺得他說得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黃老闆一定會告訴我。”
大權此時很羨慕郎小乙,起碼他有自己闖生活的勇氣,不像自己,啥事爹都給安排好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行,小乙,這事我一定幫你辦好。”
“我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好兄弟!”
“我靠,你少他媽的肉麻,啃完了趕緊去死一會,後半夜你再起來替我。”
“也行,那你就盯一會,看到有啥變化,就用相機照下來。”郎小乙猜想,這事不是一天兩天就有眉目的,他和大權不能一起熬著,別熬到最後,都累趴下了,反倒耽誤事。
若是黃東知道郎小乙對這件事如此認真,應該也會感到欣慰了,而此時,他正享受著溫馨的家庭時光。
第二天上午,黃東開心的接到了林楓兒的電話,約他一起共進午餐,工作的繁忙,讓蜜裡調油的兩個人最近很少見面,林楓兒終是壓不住心中對黃東的思念,主動打電話約他。
有句不知道誰總結出的真理說:和女人第一次上床很難,之後就會很容易,和男人第一次上床很容易,之後就會很難。
這話,說明女人一旦和一個男人突破了最後的界限,那就會將自己完全交給這個男人,當然,黃東對林楓兒,絕對不是隻想追求一夜情,黃東除了有男人多情濫情的毛病外,也還算個有情義的男人。
美人相請,自然不能爽約。
林楓兒選擇午飯的地點,很有紀念意義:京都·牛,就是他第一次和黃東吃飯的地方,黃東今天也沒開車,飯店距離報社的位置不遠,天氣不冷不熱,正是一年中北華最舒服的季節,黃東溜溜達達,半個多小時就走到飯店。在門口遇見剛剛下車的林楓兒。
“你怎麼在門口等我,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特別不好打車,等了好久才打到,你來了很久了吧?”林楓兒以為黃東特意在門口等她,嘴上道歉,心裡暖暖。
黃東也不解釋,將錯就錯的說道,“一起進去多好,反正我一個人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