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充斥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刺鼻的氣味。
蘇烈面容枯槁,躺在床上,四周擺著一大堆醫療器械。
輸液管和呼吸機仍在繼續,可即使是這樣,也僅僅只能是暫時保持住他的生命體徵而已。
沾染了鬼母的氣息後,寧休自然而然開了陰陽眼,如今鬼氣在他眼中可以說是無所遁形。
此時蘇烈的情況可以說相當的糟糕,渾身佈滿了死氣,僅留貼著驅邪符的胸口,還剩一絲清明。
可那張驅邪符之上的靈光幾乎已經消耗殆盡,隨時都要隨風湮滅。
看到這個情況,寧休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鬼物連對付驅邪符都要如此大費周章,想來不會有多難對付。
然而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寧休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戰鬥。
只見他神色如常,一步步往躺在病床上的蘇烈走去,與以往任何一個前來看望他的人有絲毫的不同。
只是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寧休放在口袋的左手已經死死扣住了幾張符紙。
他走到病床前,停了下來。
然後忽然抬起了頭。
“嗷嗚!”
抬頭的瞬間,一股陰冷的鬼氣混雜著深深的怨恨撲面而來。
“臨!”
寧休大喝一聲,左手一甩,三張驅邪符在靈氣催動下,劃破空氣,猶如利箭般,徑直朝天花板疾飛而去。
三張符籙分別從三個方位,呈品字形,徹底封死了藏身在天花板上那道黑影的逃跑路線。
“啊!”
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屋子裡所有玻璃器材竟是在聲波的衝擊下出現裂痕。
“爆!”
轟!轟!轟!
三張符籙依次爆炸開來,化作一股股破煞之氣,瞬間將那道黑影吞沒。
不得不說,寧休這招聲東擊西幹得漂亮。
一開始裝作沒事人一般成功欺騙了那個鬼物,然後突然出手,在那鬼物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將其徹底消滅。
事實上,從剛進屋那一剎那,寧休便已經發現了對方的位置。
在他眼中,那團幽黑的鬼氣之醒目,猶如在黑夜中點了燈籠一般,想看不到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