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彪伸腳踢了一下面前吃光的空桶,發出“咣噹”的一聲,冷笑地說:“行啊,不僅動作快,吃的速度也不慢,一個個餓死鬼投胎啊,才多久,一刻鐘也沒有,這麼快就吃光抹淨了。”
曹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黃營正,屬下平時訓練得太艱苦,肚子沒什麼油水,吃得快了一點,這也是一種訓練,以後在打仗時也可以節省時間。”
“那是,我們虎頭隊的兄弟時刻在訓練,只要營正一聲令下,定當勇猛爭先,為營正爭光彩。”周權在一旁附和道。
“夠了!”黃彪怒不可恕地吼道:“你們什麼貨色,我都懶得說了,無論有沒有手令,任何原因都不能成為在營區鬥毆滋事的理由,黃長峰,你是風紀隊長,說說怎麼處罰他們。”
黃長峰早就想好了,聞言馬上大聲說:“滋事鬥毆,二十軍棍;多拿多佔,二十軍棍,一共合打四十軍棍,帶頭者和各頭領,翻一番,八十軍棍。”
話音一落,現場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別說八十軍棍,就是四十軍棍下來,屁股也得開花。
陳少雲一聽,臉色嚇得煞白,忙大聲申訴:“黃營正,不關屬下的事,都是他們自作主張,我是冤枉的。”
簡直冤死了,明明告訴他們沒份,沒想到這些傢伙眾口一詞,陳少雲那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此刻他死死盯著曹奉和周權,恨不得把他們生吞活剝。
曹奉和周權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眼內都有堅毅的神色。
很快,曹奉大聲說:“黃營正,這件事是我的主意,與兄弟們無關,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沒錯,此事是我跟曹奉商量的,覺得被人欺負,就讓煽動虎頭隊的兄弟搶肉,除了我跟曹奉,其餘兄弟們都不知情,要罰就罰我們兩個吧。”周權大聲地說。
鬧到這份上,肯定要有人出來抗,二人早就商量好,把責任抗起來,沒必要讓那麼多兄弟跟著被打。
“這事我也有份,請黃營正責罰。”
“肉我有份吃,有事不能讓曹頭和周頭二個人抗,請黃營正責罰。”
“加上我一個。”
“我也有份,要罰算上我。”
虎頭隊的將士一個個站出來,沒一會的功夫,場上站著的虎頭隊的將士,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站出來認罰。
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現場有些諷刺,虎頭隊的人,一個個都主動承認責任,只有一個名為陳少雲的夥長堅決撇清自己。
鄭鵬小聲地問一旁的黃長峰:“黃隊長,虎頭隊怎麼只有一個夥長?隊正和其餘夥長呢?”
一個隊有三個夥,高層除了隊正外,還有三個夥長才對,可鬧到現在,只有陳少雲一個夥長在這裡。
“是這樣的,隊正在年中一次突襲中不幸戰死,新的人選遲遲不能決定,除了甲隊的陳少雲夥長,其餘二個夥長,一個在養傷,一個告假回家丁憂。”
原來是這樣,鄭鵬點點頭,也不再說話。
黃彪開始發飈了,指著虎頭隊的將士,高聲吼道:“行啊,上下一條心是不?很好,本營正最喜歡看到你們團結,今天就滿足你們的心願,虎頭隊的有一個算一個,每人八十軍棍,立即執行。”
一聲令下,風紀隊馬上出動,黃長峰親自執了一棍紅色的風紀棒,站在前面說:“那麼團結?行,哪個先來受棍,先說了,我可不會棍下留情。”
“我來,最近少動,身子骨都懶了,勞駕黃隊長鬆一下。”許山率先站了出來。
曹奉攔住他說:“老許,這事不用跟我爭,上次讓你搶了先,這次輪到我了。”
“你們一邊去”牛高馬大的周權一下子當在兩人面前,一臉霸氣地說:“就你們兩個小胳膊小腿的,小心給打折了,我皮粗肉厚,要松筋骨也是我先來。”
看到還有人想站出來,黃長峰大聲說:“不用爭了,你們三個一起來,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說話間,還用力揮了揮手中的風紀棍,那棍子子在空中發出呼嘯的聲音。
周權、曹奉還有許山相互一笑,然後很乾脆地趴在地上,等著挨軍棍。
“兄弟們,一起領罰吧,說不定能吃上傷號飯呢。”張平嘻嘻一笑,也跟著趴在冰冷的地上。
後面那一大群人,一個個嘻嘻哈哈地跟著趴上,面色都很從容,好像面臨的不是軍棍,而是有人免費替自己按摩一樣。
不怕罵、不怕打,抱成一團又嘻皮笑面,要是三五個人還好說,整個隊都是這樣,還真讓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