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候我們會去的。”李柃聽了,不禁感慨,自己和青絲築基都悄無聲息呢,這邊的風氣的確大不相同。
當然,這也有玄辛峰處境微妙,不宜大張旗鼓慶賀的原因在,不能一概而論。
寒暄之後,尚玉仙把幫忙訂購的玄元真水交給李柃。
李柃收好東西,忽的想到一件事情:“玉仙姑娘,不知你有無興趣修習香道?我可以教你遐草香的製作手法。”
尚玉仙聞言,美眸微閃:“李道友此言是何意?”
李柃道:“我最近有感於獨木不成林,單隻靠我一人徒勞苦幹,實在無益,還不如把它傳開,好讓修仙界中多出更多香品,廣惠道友。”
尚玉仙讚歎道:“李道友可還真是高風亮節啊,如此營生技藝,竟然想著傳開?”
李柃道:“也談不上營生技藝,我手頭上的香方又不止它一張,死守這些,遲早得淪為工匠之流。
再說了,這遐草香的方子便是敞開了讓天下修士來學,都不見得有幾人能夠學會,我發愁的不是別人學會,而是別人學不會啊!”
尚玉仙道:“那倒也是,我曾聽聞,煉一器者為匠,掌一術者為師,立一道者,稱尊做祖,不同心氣志向,自該有不同的做法,不過為了方便,以後還是正經收個弟子之流,好把道統傳下。”
尚玉仙並沒有什麼在香道發展的心思,說這麼一番話也是為李柃考慮。
終歸還是要有道統,規制,才能明確什麼方法能夠傳授,什麼需要留在手中作為底牌。
李柃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道:“我曉得了,多謝玉仙姑娘提醒。”
閔蓮突然插話道:“李道友,我……我可以跟著學嗎?”
這是她突然生出來的念頭,李柃既有傳道授業的心思,想必是不會在乎自己旁聽的。
如若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那倒也就罷了,若是有的話,說不定是個前程。
李柃果然毫不介意:“當然可以。”
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還省了些許功夫。
也就是現在自己名望還不夠,否則的話,如同尚玉仙所言開設道場,廣收門徒,找些學徒弟子之流來給自己效勞才是正經。
修仙界中的師徒名分可是連天道都承認的,定下名分就是定下因果,比儒家體系下的道德規範約束更大。
如若說儒家體系下的凡俗世界,欺師滅祖只是社會性死亡,又或者受到道德上的譴責,承擔罵名的話,這裡可是真要挨雷劈的。
但沒有名分,這層因果自然就小了許多。
李柃捨不得沒有名分就隨隨便便把法門傳給外人,想要名分,又恐無人來投,徒惹人笑。
而且,自己眼下都還沒有理清香道的晉升體系,定下煉氣,築基之法。
還是先這樣零散的傳些方子為好。
李柃這樣想著,簡單講述起來。
結果毫無意外,就和教人畫馬那樣,李柃把自己的經驗悉心相授,很簡單的寥寥幾筆,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馬兒形象,聽者卻是雲山霧罩,根本不得要領。
他教的真就是單隻這一方子的技巧而已,並不涉及到類似繪畫基礎的東西。
李柃自己生而知之,精神意念又極富靈性,如同本能般說變就變,卻苦了聽講的尚玉仙和閔蓮。
慕青絲在旁聽了,也是哭笑不得。
她身為李柃妻子,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早已學過這些。
她甚至比尚玉仙和閔蓮多出幾分基礎,知曉基本的陰陽虛實,配伍原理。
但……
不會就是不會!
李柃自己也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知自己能夠看到香魄,操作起來就相當於搬柴擔水,吃飯睡覺般簡單。
但是對於旁人而言,香魄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怎麼也不可能學會。
鳥兒沒有魚鰓,除卻少數天賦異稟的特殊品種,其他的能下水潛游嗎?
魚兒沒有翅膀,除卻飛魚之流,其他的能飛嗎?
告訴你拍拍翅膀就行了,那是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