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與我們簽署的諸多契約巧取豪奪了嗎,難道他威脅過要滅我道統,絕我傳承嗎?”
幾名大長老也紛紛說道:“是啊,他尊重我等立場,容許繼續保持中立,比起那個硬要逼迫我等為他效力的辛鉞可是高下立判。”
“有他主持大海上的秩序,我等起碼可以安心。”
他們都清楚,化神大能究竟意味著什麼。
更加清楚,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中立。
李柃給金錢會留了一塊中立的遮羞布,那就是天大的體面。
這說明他還是真心想要接納金錢會,有這份容人器量的。
至於分毫無取,於當前大海上的格局沒有絲毫爭奪,亦或真的容許他們自由自在,隨意選擇幫助正道或者邪道,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三歲小孩才會指望這種事情。
勢力之間的興衰成敗是冰冷殘酷的,眼下已經是他們所能爭取到的最和平的過度,也是基於過去同盟關係所得的結果。
因此,對於李柃作出的系列安排,這些大長老其實還是滿意,甚至感激的。
裴清光安慰眾人道:“我金錢會在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遭遇過類似之事,既然香道的崛起已成必然,我等看開些就是。
方才狂言,切記不可再說了。”
眾人見裴大長老都如此說,也只能訕訕稱是,應諾下來。
等到眾人退散之後,裴清光留下了金元帛私下密談,無奈說道:“乍然如此,難保一些人心裡不平衡,作出愚蠢的選擇,要注意提防。”
金元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沒有他心通的本領,但待人接物,多多少少也有幾分眼光,能夠大致看出李柃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情和行事風格。
“其實,如今這般局面,未必見得不是件好事。
我們此前就已經探討過,萬一要是積香宗取代本會在大海上的位置,應該如何是好,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與未來局勢相比,我更擔心的反而是內部出了問題,有人鋌而走險,再次效仿錢坤錢鼎等人亂來!
還有就是……我此前在那艘寶船上感應到了聚寶盆的氣息!”
裴清光一震,鬱郁道:“我也感受到了。”
金元帛道:“你怎麼看?”
裴清光無奈輕嘆一聲,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作遮掩,擺明了就是告訴我們,聚寶盆已經落在他們手上!”
“即便如此,也只能聽之任之。”
金元帛默默盤算了一番索回此寶的可能性,無奈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兩人多少心中有數,要不然此前也不會默契的沒有多言,當做沒有發現了。
這件事情,他們甚至不得不替李柃遮掩,因為這有可能被人利用起來,鼓動仇視的情緒。
殊不知,它有可能是一種釣魚的手段,不怕金錢會再次跳反……
“既然聚寶盆已經落在他們手裡,那想來,仇天行也……嗯?不對,仇天行未必見得就已經跟著殞命!”
裴清光敏銳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正當此時,恰好有金錢會中的執事來求見,低聲傳音道:“大長老,最新急訊,東邊園眚坊發現仇天行蹤跡……”
金元帛也聽到了這稟報,面色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良久,兩人才不由得苦笑搖頭。
“看來,我們得有事情忙了,就算當真有異心,也什麼都做不了啊!”
……
李柃並沒有在金源島上停留太久,等到約見完此間所有元嬰修士,以及海中大型商會與世家豪強的勢力首領之後,就離開了。
他晉升化神,本身就已經奠定了全新勢力格局的基礎,四海之地即將迎來新的洗牌,那些勢力首領並不排斥向他效忠,低下頭顱接受現實。
更何況,李柃也給這些同盟道友留下了一道難題,等他們慢慢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