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由得一滯。
他才不管這些人感受如何,只是繼續說道:“若無壓住那些重寶的本領,貿然就任,也只不過是充作犧牲而已,眼下錢大長老已死,他手中的那套青蚨錢無人鎮壓,總得有人頂上才行吧。”
“這……”
聽到裴清光提起此事,仇大長老面上閃過一絲驚疑。
“這麼說來,你們是想要利用那李柃。”
裴清光聞言,不禁淡淡一笑,面上卻是泛出幾分苦意。
“仇大長老呀,仇大長老,你不是一直都心中不服,不解為何前代大長老不選你而是選我們成為掌寶使嗎?單憑你說的這句話,就大失水準,實在叫人失望呀。”
仇大長老聞言,面上神色不動,心底卻是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惱意。
“哦,是嗎,那我倒還真要請教你們二位的高見。”
金元帛無奈解釋道:“利用不利用的,不重要,關鍵是那李柃也知我們意圖,不過相互利用而已。”
裴清光道:“不錯,他有足夠的機會了解這些內情,肯定也知青蚨錢和掌寶使究竟意味著什麼。
至於先祖遺物流落在外,這個且看將來局勢發展便是,如若積香宗勢大,讓他們持有一些年頭亦無妨,如若他們沒落,甚至分崩離析,青蚨錢遲早還是本會的。”
仇大長老聽了,略作思忖,很快也明白過來。
以他們如今這般的身份地位,真正重要的已經不再是算計,而是本錢了。
大海上能夠做到一方巨頭的,誰都不會是傻瓜,平白無故被人利用。
就算上當受騙,有所折損,本錢雄厚者還有的是機會逆轉乾坤。
至於雙方在這當中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利益,究竟是虧還是賺,那得各憑本事。
奇謀智計並非完全無用,但和那等堂堂正正的陽謀手段相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順著這個思路,他很快便打消了此前的諸多念頭,也終於明白了這兩位掌寶使的真正打算。
他們要的不是其他,而是金錢會的延續。
這個勢力能夠存活至今,風風雨雨之中走過那麼多年,些許興衰榮辱早已無足輕重。
……
“師尊,您要的那些弟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前往金源島。”
數日之後,遠在北海的聶英智調劑了一批三、四代的弟子出來,打算遵照李柃之命派往金源島,接管從錢家勢力分潤所得的一些權柄,與此同時,建立積香宗派駐此間的機構,把總會掌寶使這麼一個架子撐起來。
但他稟報之後,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師尊,當真要接下掌寶使之位嗎?”
他做了幾百年一宗之主,自然也能看得出這裡面的博弈。
李柃道:“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聶英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改而說道:“過往錢坤和前代掌寶使是把母錢積垢分散至子錢之間,如若刻意賦予其詛咒,使用者將待其應劫,這也是經常有青蚨錢到處飛來飛去,自行擇主的傳說由來。
若非羅經緯那樣命格奇特之人,還真壓不住……
好在宗內成才弟子眾多,常有需要法寶傍身的場合,或可借師尊所掌此寶一用。”
李柃道:“確實如此,但每隔一段時日,子錢迴歸母錢身邊,又把新的汙垢帶來。谷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