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老,我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聽說你最近受命前往西海,想來收穫頗豐?”那乾屍男修帶著沙啞的聲音問道。
“呵呵呵呵……”女修嬌豔的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陰長老,您這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嘛,孟長老都在這兒用招魂幡為部屬招魂逆命了,你還說他收穫頗豐?照我看吶,定是遇著什麼硬角色了,西海那邊雖然沒有仙門,但卻也正被天庭覬覦著,說不定已經佈置了什麼頂尖高手呢?”
孟絀面色猛的沉了下去。
“嗯?看你的樣子,似乎還真的遇到了麻煩?”女修面色微變,卻是認真起來。
女修和孟絀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表面那麼差,恰恰相反,能毫不忌諱的拿他開涮,說明彼此之間並不是太在意這種小小冒犯。
但這一次,她才是真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戳到了孟絀的痛處。
他伸手一揮,招魂幡高高飛起,化作黑芒重新飛回了主峰上,然後才回轉過身,對那女修道:“譚長老,我這次是為那位辦事的,未能竟全功,確實遺憾,但想來目的也已經達到,足以交差了。”
譚春娘暗笑,這是死要面子的說法。
不過她也不點破,反而帶著幾分好奇道:“你這次究竟怎麼了,難道真的吃了什麼虧?平常子弟可不值你動用此物來招魂。”
幽魂宗內使用此寶也是有定例的,需當供納一定資糧,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利用招魂幡。
這對元嬰長老而言不算太貴,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可以毫無節制動用的價格。
所以,需得滿足一定條件的子弟門人,才能讓這些元嬰長老來此請求動用此物。
孟絀略作沉吟,當下把自己的遭遇緩緩道了出來:“是那李柃……”
譚春娘和陰髑,以及幾名閒著無事留下來圍觀的結丹長老方始才從其口中得知西海之事的經過。
其實最近宗門響應冥宗號召,攻略西海,這件事情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但因任務沒有攤派到自己頭上,也就無從瞭解其中細節。
不過,當他們得悉寶船被奪,龍老仙被殺,還是不免吃了一驚。
龍老仙再怎麼說,也稱得上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了,足以影響西海局勢。
孟家受命攻略西海,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出師不利,多年謀劃幾乎毀於一旦,這著實是倒黴之極。
不過,仔細想想,卻似乎又不僅僅只是倒黴那麼簡單。
“那個李柃……我似乎也曾有所耳聞!”
乾屍一般的陰髑長老沉吟良久,忽的提說起一件陳年舊事。
“那是兩百年前的時候了,玄洲攻略正謀玄辛國,意欲掀起狂瀾,水淹諸城,卻被神秘的元嬰高手子虛真人所阻止……
在這當中,還有黃泉宗的血海魔尊親自下令隱秘調查,我門下曾有弟子去往那裡,得悉些許線索,那人似乎和子虛真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而後又陸續有北海創業,開宗立派諸事蹟傳開,但一直以來,魔尊那邊似有忌憚,便沒有了下文。”
“不錯,我似乎也有些印象,當時玄辛國謀劃失敗,高層是打算再度挑起紛爭,謀算燭兀遺物的,但卻不想,黃雲被收歸天庭。
那位說玄天道尊已然將目光投下,不可輕動,遂將主力撤離,改換成為閒棋棄子自由行動……”
幾人覆盤一番李柃的經歷,忽的發現,這當中或多或少都有陰差陽錯的意味。
好幾次魔道高人都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想要有所動作之時,卻因各種意外而中斷。
這當中究竟是大能插手,還是當真意外使然,都已經無從解釋。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那個李柃竟然當真抓住這難得的機遇成長起來,而且一下就是元嬰層次,足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地步。
以天下之大,化神大能當道,元嬰境界自然不算什麼頂尖。
但至少,也是開始跳出棋盤,執掌棋局的人物了。
他那麼一個新晉大修士杵在西海,著實令人有些難受,以至於,孟絀這樣的老牌高手都在其手上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