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和他的積香宗發展到了那般的地步,也該是時候暫時消停,好好謀慮一番積攢底蘊的事情了,但卻沒有想到,轉瞬功夫,立刻攀上天庭的高枝,成為仙門正道。
“他這一次,可以算是徹底騰飛了,仙門能夠看得上的人物,必定也有不小晉升可能,未來當真前程可期!
至於積香宗,同樣會有更多結丹,元嬰陸續湧現,就算他們自己出不起培養英才的資糧,天庭也能幫它湊出。”
尚玉仙道:“這樣一來,與金錢會的關係豈不是就要退居二線?”
尚長老道:“雖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她說到這裡,不禁瞥了尚玉仙一眼:“這還不都是怪你,早就告訴過你,這等潛力英才要抓緊在手,兩百年過去沒點兒給我爭氣!”
尚玉仙:“???”
另外一邊,玉琅山內,席元林,朱天祥,聶鏞等人也頗感頭疼。
“李長老竟然在謀求加入天庭,還想把那天神地祇的體系引入煙波國?”
“這萬一要是給他們辦成,西海究竟還是誰人之西海,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這是不得不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無論是繼續追隨也好,跳出來阻止也罷,想來都是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了。
修士常常有洞中方几日,世上已千年之感,對尋常事物的變化發展漠不關心,但關涉到自身利益和未來格局之時,也是相當敏感的。
這份密報是金源島那邊直接發過來的,雖然沒有直接指點要怎麼做,但是言辭之中的一些東西,也已暴露各位大長老傾向。
“總會的指示是,勿近勿遠,勿親勿疏,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怎麼個靜,怎麼個觀法,又想要什麼變化?”
“唉,說實話,我也不明白,但想來李長老堂堂元嬰,根本不是我等所能謀算,除了靜觀其變又能怎麼樣?”
幾人談起,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們太難了。
不過,幾人言語之間還有一個未盡之意。
誰都不曾說出口,卻又彼此心知肚明的是,大海上除了商會和他積香宗,以及另外好些扯不上聯絡的旁門左道與草莽江湖勢力之外,還有另外一大巨頭正在謀求入局。
它就是天庭的死對頭,冥宗!
靜觀其變的意思,並不是說要商會自己的人去做些什麼,而是好生觀察冥宗動向,看其將會怎麼應對。
此前就有冥宗勢力試圖滲入北海,挑起動亂,而後又是水魔宮之變。
他們不可能坐視天庭發展壯大,不斷招納仙門正道。
巨擘大能們應該還沒有把目光投下,真正重視起來,但具體辦事的大修士,元嬰階層的人物,應該都已經有所警覺。
真要有所應對,也就是在近期了。
積香一一六年,北海,卻羅仙府。
李柃回到了此間,即刻釋出公告,邀請四方,暨與仙門正道的同盟道友正式會晤。
他們將趁李柃慶賀晉升元嬰之時來此議事,決定未來同盟合作之規制。
積香宗畢竟是新崛起的後起之秀,各方面底蘊遠不如他們,是否需要扶持,如何協調利益,都得具體再看。
這種事情,天庭也沒法直接插手,不能指派任何一個宗門無償輸血,或者把積香宗晾在一邊絲毫不管。
那都不是成熟理智的做法,也會讓這個同盟失去存在的意義。
當中的協調,是重中之重。
相比之下,慶賀晉升就真的只是一個由頭和藉口,在塵埃落定之前掩人耳目。
當然,眾人也都沒有指望能夠瞞過冥宗,都在內緊外鬆,嚴肅以對。
但讓李柃和正道各方都感覺有些意外的是,整個大海一片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任何針對動態發生。
就彷彿,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就算知道,也暫不在意,只是令弟子門人蟄伏,令高手潛隱,繼續伺機謀事。
這並不足以令人安心,反而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