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說以我如今的財勢地位,當真無法再行授徒,而是我心目之中所想要的人才並非一二之人,而是千百人,更多人,單憑自己也忙不過來。
在這方面,離膺已經成了反面教材,利生卻做得很好。
他已然有香道世祖之氣象,你們也應開枝散葉,不要學離膺,要學利生。”
李柃從始至終都是香道之祖,更加在乎的是香道發展的根基和土壤。
相較於已經結丹的弟子離膺,還有未來可能結丹的天才池英庭,他如今更加看重的,其實是朱利生。
就算離膺成就結丹,元嬰,在香道方面的業藝也已經荒廢,如何培養出後世的香道人才,為香道開疆拓土,爭取地盤?
因此,他才要及時把姚靈仙等人帶回來,挽回這方面的損失。
他所做的最大努力,是保留聞香教這一支道統,而非離膺這一個弟子。
同樣的,朱利生自身修為境界不高,業藝也不精,但弘道傳法做得很好,的確做到了把香道傳播至整個玄洲。
這就是開疆拓土,莫大的功勞。
因此,李柃認可他的成就,視為最成器的弟子。
他可以放心把傳香道那一支脈,還有玄洲方面的勢力完全交給朱利生。
聶英智聞言,微微點頭。
他當然也能理解,為何師尊要貶離膺而褒朱利生。
可以說,如今他們這一代人,只有朱利生才最符合李柃期望,為香道作出了巨大貢獻。
當然,這也不是他們就真的資質差於他,而是時機未至。
如今時機已至,他們也有機會培養出不少弟子門人,開拓進取,傳揚道統。
積香宗永遠是香道中人之宗門,羅經緯,龔茌等人修為再高,貢獻再大,李柃也不可能把宗門交給他們去掌控和繼承。
這是宗門制度固有的一個缺陷,但也是其得以維持的重要根基。
所以,李柃只能把厚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
此後,聶英智帶著姚靈仙三人來浮雲臺上覲見,李柃在自己書房接見了他們。
看到這三人,李柃就莫名的再次想到了離膺,不免微微一嘆,暗感可惜。
但他心裡也明白,事情既然都已經無法挽回,那就只能向前看。
他已經不想再管離膺的事情,只要他不再招惹朱利生,不去與傳香道為難,他也只當沒有這個徒弟。
當務之急,還是穩住他們,重建聞香教一脈。
因此沉吟一陣之後,他便收斂思緒,對他們道:“英智應該已經對你們說清楚了接下來的安排。
由於你等是戴罪之身,又是外來人口,驟然上位,難免叫人不服,但若送到草莽,廣納賢才,聚眾成勢,則順理成章。
我意安排你們先從草莽歷練開始,兼花費甲子時間重修諸業,確實掌握我香道要旨,再謀其他。
到時候,積香宗本埠弟子應有之一切測驗,考評,你等亦有,需品行端正,業藝過關,方可授予真傳……
但你們畢竟是築基修為,又從離膺處獲得過傳承,我便破例傳你們本宗真傳《聞香生息訣》作為新的主修功法。
不管你們過去所修為何,都給我踏實轉修此法,這才是融入我香道之康莊大道,甲子之後,我會親自考驗你們三人的香道造詣和各自業藝。”
聽得此言,三人俱皆感動,但同時也帶著幾分疑慮。
“敢問師祖,聞香生息訣可是你近二十年來所創,未曾來得及授予本脈的那份法訣?”
“我等似曾有所耳聞,但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神妙?”
姚靈仙修煉年月尚短,對於轉修功法並無太多抗拒,但仲文,林策都是數百年的中年修士,真要下定決心轉修根本之法,幾乎相當於廢掉半生功力。
此前他們也參研香道,但都是直接修煉神通法術,掌握香方,不修根本之法的。
那其實稱不上是真正的香道中人。
李柃問道:“你們過去所修為何種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