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商會雖然擁有著不小的勢力,但在玄洲陸地上面始終都是外客,一些訊息情報始終還是不如當地的散修們來得快捷方便。
李柃寄望於從這些人口中得到更加全面細緻的瞭解,也就展現出了長袖善舞的一面,深得當地散修歡迎。
在徐旺,莫靈的宣揚下,李前輩的事蹟已經開始流傳,許多人慕名而來。
……
又一日,幾名身穿統一服飾的修士來到行館,卻是官府之中辦差的。
商會管事為難道:“李長老,這幾位是大乾朝道籍司的供奉,您看……”
李柃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擺了擺手,笑著道:“無妨,你先下去吧。”
為首者是兩名煉氣修士,歉然道:“這位前輩,我們想要看看您的度牒,以供備案……”
正好在堂中做客的徐旺傳音入密道:“前輩,這些人都是朝廷走狗!不過正所謂狗仗人勢,他們背後的勢力也不小,可千萬不要交惡了他們,否則在玄洲地面行走還真多有不便!”
他怕李柃自恃修為,不把這些煉氣境修士放在眼裡,以致生出衝突。
不過他也不想想,李柃既然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禮賢下士,寬仁和善的一面,又怎麼會對這些煉氣境界的供奉不客氣?
李柃略帶責怪,傳音道:“徐小友,不可無禮,大家都是修煉中人,都是道友嘛。”
徐旺一聽,不由得肅然起敬:“前輩真是心胸寬廣啊,我等平常沒有少受這些人鳥氣,說話是過激了些,還請見諒。”
其他同在堂上笑談的人也默然而坐,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不大待見的模樣。
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些道籍司的供奉都沒有什麼好感,以致連場面話都欠奉。
李柃也知道,這是類似過往鎮魔司一部,專門負責和各方修士,妖魔精怪打交道的機構,平常那些沒有度牒的散修都是非法遊民,說拿下就拿下了。
不過他不是一般的人物,也沒有必要與之起衝突,很快就拿出一張巴掌大小,尺許來長,呈現出褐黃之色,如同符籙的證明。
此物非金非木,非紙非皮,一時半會竟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打造,上面繪滿了古樸而又神秘的仙文,隱約帶著幾分道之靈蘊。
徐旺和莫靈等人有些驚訝:“前輩的度牒怎麼和我們的不一樣?”
道籍司的供奉也感覺疑惑,再細看去,卻是俱皆一震。
“這不是我們道籍司頒發的……這是仙籙殿頒發的!”
“前輩,您所持的不是度牒,而是仙籙?”
沒有錯,李柃不是非法入境,仗著自己修為和勢力賴在玄洲不走。
他是堂堂正正駐留此間,持著正規憑證的。
而且還不是道籍司的度牒,而是天雲仙籙殿所頒發的高階牌照。
這種東西,有效期百年以上,屬於非常特殊的存在!
兩名供奉原本就因李柃是結丹修士而感覺緊張,這一番,更是神色都拘謹起來。
“原來前輩是受天雲宗特批准許自由出入的有德真修,打攪了……”
他們飛快以神識查探之後,就歉然告退,顯得客氣無比。
徐旺等人都沒有見過那些人如此的表現,看著對方離去,俱皆莫名。
這個時候,方才有識貨的客人道:“前輩所持的是仙籙吧,正所謂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清靜飄逸,自在逍遙,說的就是您這般的有德真修啊!”
李柃哈哈一笑:“讓諸位小友見笑,不過圖個方便而已。”
雖然玄洲法度漸趨嚴格,但還是有很多漏洞可鑽。
他這種有門路的人,世俗律法管不了,修仙界規矩也落不到頭上。
基本上,元嬰以上的修士不過問,就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
甚至到了李柃如今這般的地步,名聲和事蹟廣為流傳,就連元嬰修士都要多加禮遇,當然不是一般的散修可比。
他本來也不是有心炫耀,但既然有了這麼一個插曲,也就有意無意問道:“方才諸位似乎對上門的道籍司人有些意見?”
徐旺面色僵了僵,不大自然道:“我等山野散修,無業遊民,哪裡敢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