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想起總會之中山頭林立的現狀,不由得也微微搖頭。
總會那邊註定是商量不出什麼結果的,難怪有人忍不住想要偷跑,搶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幹掉馬萬寶。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積香宗的李柃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然招來那麼多位元嬰高人相助,連我們都被派下來助他征戰!
萬寶樓歷年以來上供不少,還有商業上的價值,鬧到要被合力剿殺的地步,實屬奇怪。
究竟會是什麼緣由呢?”
錦衣中年深深懷疑起來。
……
浮雲臺上,李柃頭顱微仰,凝望著上空一枚形如琥珀,璀璨金黃的晶石,神意將其化開。
剎那間,裡面所蘊含的香魄散發出來,大量清幽淡雅的龍蛇狀遊絲融入身軀。
不久之後,空中又有諸多醇厚綿柔的馥郁芬芳浮現,宛如雲霧的白色遊絲緩緩浸潤。
肉眼難及的道體深處,諸多血肉組織如同久旱逢甘霖,快速重新生長,焦枯的心肝脾肺腎也在重新煥發生機。
他在利用這些過往所藏的貴重靈香恢復傷勢,治癒自身。
藉此幾乎不計成本的外物助力,李柃終於得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部分傷勢,從渡劫之後的重傷險情脫出。
感受著體內法力的運轉,李柃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好受許多。
“這些天過來,日日不惜靈材薰香療養,雖然尚未恢復至巔峰時期的實力,但也不是隨便什麼結丹修士都能打倒我了,總算稍有自保之力。”
更令李柃寬慰的是,自己神魂和法相也恢復了部分傷勢,能夠出竅。
“北海各方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次征戰萬寶樓,不需我等動手,單隻靠著同盟勢力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對了,不知是何人襲擊了馬萬寶,如今他已經跑回東昌島。
那裡是他經營已久的勢力,包括自身和妻子家的田氏一族,還有諸位樓中結丹也在上面鎮守,他一面組織人力物力備戰,一面從總會展開斡旋,裴長老等人都表示,很難直接插手此間。”
慕青絲這些天衣不解帶在旁服侍,見李柃如此,同樣也鬆了一口氣,趁機告知外界發生的事情。
李柃聞言,點了點頭:“總不可能憑著我能煉製絕塵香,就一下拋棄馬萬寶,甚至應我要求殺死他的。”
商會契約不是兒戲,那些長老們平常的支援,利益的糾葛,都註定了不可能朝三暮四,輕易更弦改轍。
不可能說一下要殺馬萬寶就殺馬萬寶。
但李柃也明白,總會的高層其實已經徹底偏向自己。
他們之所以不好直接插手,是因商會這艘大船掉頭不易,要以保持平穩為第一要務。
原則上,還是同意自己訴求,報復馬萬寶的。
甚至已經有心急的太上長老忍不住動手了,妻子口中所謂不知何人者,就是某位太上長老所派遣。
那種人不在商會所屬,不會輕易暴露,擺明了就是幹髒活累活的高手。
李柃雖然不知他們具體身份,但卻也知道,的確是有那麼兩個人出手了。
這也與馬萬寶貪婪國度,把北海的盤子搞砸了有關,他本以為可以控制局勢,剿平海盜的,沒有想到形勢愈演愈烈,物價高漲不下,停滯的經濟幾乎抹平了過往利潤。
到頭來,賺到錢財的只有他們那一幫囤貨居奇的商人,總會都沒有從中獲得太多好處,所以保他的意願也不是太強烈。
李柃心裡並沒有什麼得意張揚,反而有種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感。
他也擔心,某日自己失去利用價值,又沒能晉升元嬰,會不會被拋棄。
好在自己秉持有用之道,不是那種依靠傳統商賈手段搬弄金錢之人,終究還是創造價值的生產者。
拋開這些念頭,李柃起身,往主峰後山的內谷方向飛去。
在裡面,一個和過去咒殺血鯊王時相同的法壇聳立,弟子舒長生,池英庭守候在下,各自盤腿而坐。
見到他來,兩人連忙起身行禮:“師尊。”
李柃點點頭,道:“看好了,燒骨咒法的再次施法一如此前!
有此一法,隔空咒敵,便利之極,非心術端正,意志堅定者不可學習,你們今後若要傳給弟子門人,也需慎之又慎。”
兩人聞言,忙集中精神,好好觀望李柃親身演示的規儀和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