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長生道:“這是一種被我師尊定為香材的靈材,大陸深山裡面才有出產的珠璣子,價值約在千枚符錢一斤,但也有生長年月夠長,達到論顆賣的,好比這顆牛眼大小的,已經達到下品品級,常用來中和香品性味,減少燥氣,缺點是可能使得香料之中水汽增加,久放容易受潮。”
商會中人恍然:“那這必然需要用到特殊的處理方法了。”
舒長生笑了笑,沒有接話。
商會中人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轉而批評起這些強盜來:“真的是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舒長生道:“血鯊盜當中並無太多通識靈物的人才,就算有,也往往是為當家以上的頭目效勞,結果許多搶來的財貨都是胡亂塞在一起,並未得到妥善處置。”
商會中人道:“可不是嗎,這些人遲早也得把贓物賣給黑市,讓黑市商人趁機撿到不少便宜。”
舒長生道:“那也沒有辦法,海盜憑藉武力搶掠,黑市商人也憑本錢和頭腦劫掠他們,最終雙方都各自妥協,形成一個平衡的狀態。”
“這就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商會眾人嘖嘖道,“說起來,這些黑貨最終的去向也是那些遍佈各地的黑市吧,就是不知血鯊王死了,他們會不會急得跳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舒長生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是啊,海盜們暴殄天物,珍貴靈材胡亂處置,最終只能便宜賤賣,那些黑市商人可不會。
這些東西,終究還是要流入他們之手的。
他們肯定不會願意看到,血鯊王死了,北海的海盜就這麼輕易消停下來。”
就在這時,外邊的守衛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有船!舒門主,關長老,外邊有好些戰船!”
舒長生等修士聞言,走了出去,果然見到大群戰船在海霧的掩護下疾馳而來。
他們是似乎用了什麼秘法潛隱行跡,直至靠近島嶼方才冒頭。
外邊也停留著一些己方的船隻,但總共只有三艘是戰船,其他都是用於航運的普通法器。
“七八九十……總共十艘,全部都是鯨級的戰船,這可是大手筆呀!”
“有人認得那是誰的船嗎?”
“看不出來,他們也沒有掛旗幟,好生陰險!”
“算了,準備迎戰吧,無論是誰,敢打我們的主意,都得付出代價。”
一場海戰就此打響。
最終的結果毫無懸念,舒長生等人輕易取得了勝利。
然而當對方的首領被押解上來,雙方真正見面的時候,卻又彼此都不由得一怔。
“竟然有這麼多的築基修士?”
“竟然只有一個築基修士?”
這事說來的確可笑,區區一名築基就敢帶著一大幫煉氣境界的部屬來此攻伐,飛蛾撲火都不足以形容其愚蠢。
“老子被坑了,天殺的老賊,平常謀財還不夠,這次竟然害命!”
那被俘的修士懊惱不已,只恨自己太輕信友人,連情況都還沒有搞清楚就被人當了刀子。
“足下究竟何人,為何會來此地?”舒長生嚴肅問道,同時也悄然吩咐下去,加強在此間的戒備。
那人懊悔不已,道:“諸位道友容我細稟,我乃海中興豐商會供奉,這次是聽聞此間有座海盜藏身之地,特來打探的。
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海盜呢,卻沒想到是商會中人,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呀。”
“你說誤會就誤會了?那被打壞的船隻還有死傷的人怎麼算?是不是我們比你弱小,就要被劫掠屠戮?”舒長生冷笑不已,他雖然沒有李柃那樣聞香識人的本事,但也有自己的江湖經驗。
這些人分明就是見財起意,來此奪寶的,只是沒有想到情報出了差錯,一腳踢在鐵板上。
“該怎麼處置此人?”商會中人下意識看向舒長生。
舒長生:“先關起來,向興豐商會核實過後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