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按照陸清棠所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回了房間,還順手從她那裡拿走一盒糕點。
他撩起長袍坐在寧心然的身旁,看著那張爛兮兮的臉,他忍不住咋舌。
曾克嘆口氣,“我都說了你不要跑,你說你跑了我還怎麼給你做保養,如今你的臉弄成了這樣,我也無濟於事。”
說著,他伸手拿掉堵在嘴上的布,他又說:“我本來是想告訴宸王妃,可她現在還在睡著,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我改主意了。”
他一邊說,一邊給寧心然解開繩索。
寧心然木木地看著他,眼裡流露出感激之情。
她現在很是後悔,都是董成斌逼著她去給紀無痕父子下藥,可現在她淪為這樣情況,董成斌根本不管她的死活。這麼多天都沒有接應她,她在外頭吃盡了苦,連頓飽飯都沒有,天氣這兩天轉冷,她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而且,她還懷了董成斌的孩子,現在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看著曾克手裡的糕點,她不禁嚥了咽口水。
曾克把糕點遞到她的手上,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啟吃起來。
看著這副狼吞虎嚥的吃相,曾克忍不住嘆息。
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到處作妖,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活該。
吃完了糕點,曾克只象徵性地給她打了幾針消炎藥,這樣能好一些。
寧心然裹著曾克給她的衣服,小聲向他問:“你不是陸清棠的人嗎?為什麼要放我走?”
曾克就知道她會這麼問。
這個女人一向滿腦子心思,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必然瞞不住。
於是他便說:“其實我們都一樣,愛而不得,我同情你。”
寧心然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你的意思。”
曾克苦笑了一下,“難道這麼久了你看不出來我喜歡陸清棠嗎?比墨則深還要喜歡,只可惜陸清棠看不到我的好,眼裡只有墨則深……不過也難怪,人家是王爺,我一個平民百姓,怎麼能和一個親王相比。”
寧心然聽罷此話,當即便明瞭。
她佯裝勸解他,“其實我們女人最多不過是想找個歸宿罷了,她怎麼說也是個將軍家的女兒,自然過不得山村的苦日子,我也曾落魄過,理解。”
“不過說到底,感情這種事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她一開始挖空心思嫁給宸王,結果被冷落了半年。懷了身孕後才得到對方的一點垂憐,宸王妃也是個可憐人。”
曾克聽罷這話,似有挑撥之嫌。
但也著實被驚了一下,“什麼,她被墨則深冷落過?”
寧心然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不過也難怪,那會她的那張臉比我的還要難看,宸王自然是看不上。”
曾克“哦”了一聲,隨後又開始沉默。
沒想到陸清棠這個穿越者受了這麼多苦,原以為自己受了些委屈,可跟她一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寧心然看向窗外的某個方向,又向他問起來,“你知道董駙馬怎麼樣了嗎?”
那天他囑咐自己給鎮南王父子下毒的時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彷彿有大事要發生一樣。
曾克看向她,見她這般痴痴的模樣,不禁在心內冷笑。
陸清棠說得對,這女人懷了董成斌的孩子,自然心有牽掛,遲早要問到他的。
於是曾克便說:“他很好啊,這幾天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