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是聰明人,知道削藩和滅門是兩種結局,自然也懂得如何取捨,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兒子。
紀文戰看向她,眼眸裡全是不甘心和無奈。
他知道陸清棠盡力了,墨則深雖是親王,但說到底還是臣下,他能決定的事少之又少。
兩人都靠著牆壁沉默著,過了好一會,陸清棠提醒紀文戰趕緊回到席間,太久了會被發現的。
她一邊催促紀文戰先行離開,一邊觀察著周圍徐令姝有沒有派人來監視他們。
果然,角落裡有一道人影,在較遠的地方攢動。
就在紀文戰抬腳要離開長廊的時候,那個人影跳了出來,厲聲喊道:“誰在那裡!”
“抓賊啊,王府裡進賊了,快來抓賊!”
紀文戰:“……”
他在自家走廊下成了賊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陸清棠,“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
陸清棠面色淡然,冷笑了一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一大堆府兵衝出來,口中叫嚷著抓刺客,引得大廳裡的眾多官員都跑出來看熱鬧。
府兵們懵了,面前的“刺客”居然是他們的世子,以及宸王妃,這下玩笑開大了。究竟是誰在胡說八道,居然把世子和宸王妃當成刺客,居然還攪擾了宴會。
紀文戰身邊的小廝長信一把將剛剛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影揪出來,一看竟是徐令姝身邊的錦娘。
錦娘當著這麼多人面,嚇得腿腳發軟,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抬眼看著眾多凶神惡煞的府兵,以及眾多的官員,眼眸裡盡是害怕,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紀文戰厲聲道:“你眼睛瞎嗎,居然連本世子和宸王妃都分不清!”
錦娘立馬伏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奴……奴婢什麼都沒看到,奴婢沒看到世子和宸王妃抱在一起,真的沒有!”
此話一出,在場眾位府兵和官員全都滿臉驚愕,包括匆匆而來的紀無痕和墨則深。
紀無痕一臉震驚,臉色當即發白,下意識看向了墨則深。
墨則深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只是他也得陪著陸清棠演好這出戏碼,立馬佯裝出一副滿是怒氣的樣子。
他冷眼走上前,猛然一腳踹在錦孃的肩頭,“賤婢!”
錦娘摔在地上,肩膀上的骨頭幾乎要斷裂,疼得她滿臉猙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但她仍舊忘不了徐令姝囑咐的事,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說道:“奴婢是胡說的,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她一邊說,一邊擺著手,聲音因為疼痛而發抖,看起來很是可憐。
這樣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在場眾人無不驚訝,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宸王妃和鎮南王世子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眾多官員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剛剛這個人說宸王妃和世子抱在了一起,究竟是不是真的?”
“這還用說,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兩人又獨處在這麼偏低的地方,自然有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