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蔻丹說完後,他就進了文心居。
文心居內,徐令姝見到紀文戰很是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一會招呼紀文戰坐下,一會讓錦娘上茶,一會又要親自去準備他愛吃的點心。
紀文戰見她這副慌里慌張的樣子,立馬制止了她,“無妨,我只過來告訴你一件事。”
徐令姝心內一緊,以為是昨天在花園的事,立馬有些慌了神。
她磕磕絆絆地問:“何事?”
紀文戰輕咳了兩聲,儘量讓自己語氣變得平緩,“我父王晚上要在南園聽戲,我給你留了座位,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一下的。”
說完,他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南園是渭南縣最大的一個戲園子,紀無痕經常在裡頭聽戲,但從來都是一個人。
今晚他好不容易勸說紀無痕留一個位置,為的就是撮合她和父王。
母親已經過世,父王不能總這樣一個人,徐令姝對紀無痕的體貼他都看在眼裡,也希望父王的晚年能夠過得幸福。
這個決定讓他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儘管他並不喜歡徐令姝這個虛假的女人,但至少她二十年如一日地照顧父王,這一點很難得。
然而就在他離開文心居後,徐令姝卻爆發了。
她因為心虛而大發雷霆,摔碎了很多花瓶和古董瓷器。
她以為紀文戰發現了她的惡行而給自己設圈套,什麼和紀無痕一起聽戲,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也難怪,紀文戰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更別提主動上門,這樣突如其來的好事怎麼能讓她安心接受。
此時,正在訓斥落雪的錦娘聽見了動靜,落雪也聽到了,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沾染到世子,徐令姝就這樣生氣,氣得根本與平時判若兩人。
按照平時,她本不應該遭受一頓毒打,最多被訓斥一頓。
昨晚,她聽到了錦娘在花園裡偶遇紀文戰的事,她一開始沒當回事,即便看見徐令姝這般生氣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早捱了打,她才恍惚間明白了什麼,或許徐令姝在心懷不軌。
出於好奇心,她撐著疼痛的身子走到屋後的窗戶下,偷聽著錦娘和徐令姝的對話。即便她們知道有人偷聽也懷疑不到她身上,畢竟她身上有傷,傷得這麼重,只能在床上躺著。
不過也出奇,那個宸王妃的醫術竟然如此高明,早上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現在不過天擦黑的功夫,她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不清楚,為何要往自己手上扎針,還要往裡注水,也許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吧。
然而,在聽完那對主僕倆對話後,落雪原本有了血色的臉又變得煞白起來。
她迅速離開窗下,回到下人房間的通鋪上躺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第二天一早,她藉著去找陸清棠換藥的功夫,來到了小院。
小院中,陸清棠正在學著給三個寶寶做衣裳。
看見落雪來了,她便起身帶她進屋換藥,可落雪並沒有脫衣服,只站在一旁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