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戰立馬向紀無痕解釋,他和陸清棠只是朋友,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
現在她的身份不能告訴紀無痕,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陸清棠和自己到底是不是同一個母親。
說不準陸清棠是她撿來的,或者說抱養的,再或者說陸清棠和她壓根就沒什麼關係。
紀文戰很是無奈,他沒想到紀無痕能這樣懷疑自己,他又不是傻子好不好。在經過一番解釋加上保證後,紀無痕暫且相信了。
然而陸清棠那面又出了岔子。
因為紀無痕的打斷,讓紀文戰沒機會同陸清棠把話講清楚,陸清棠以為紀文戰是在耍自己玩,幾次去找她都不願意出門。
於是紀文戰便開始守在花園裡等著。
陸清棠不出門,可三個孩子總要出門玩耍的,有孩子就是方便。
終於,在一個下午,紀文戰再次把陸清棠堵在花園裡。
陸清棠實在是受不了他,便直言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整天纏著我。”
有些話其實她也想同他講清楚,反正遲早都是要說的。
他倆坐在花園的臺子上,看著蘇木蔻丹跟寶寶們玩捉迷藏。
醞釀了好多天,紀文戰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同她說,只是伸手從懷裡掏出那張醫書上撕下來的那頁紙遞給了陸清棠。
陸清棠伸手接過紙,展開一看,上頭一片油漬,不由地皺眉,“我就知道是墨寶偷了酥餅給你吃了。”
她說著,將那頁紙摺好收進袖中,回頭拿回去把剩下的抄上去。
收好那頁紙,她又看向紀文戰,“我……娘她在生我的時候就沒了,大出血。”
想了好多天,陸清棠還是決定這樣直白地說出來。畢竟他這麼多年沒有見到母親,雖然會心存幻想,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倒不如直接痛快地說出來,總好過拖泥帶水。
紀文戰立馬愣住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間紅起來,他站起身背過身去,又轉過來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坐回原處,用手捂著臉,肩頭一顫一顫地,隱隱的哭聲讓陸清棠也不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已經過了需要孃的時候了。”
紀文戰的哭聲依舊很壓抑,看得出來他很委屈,這哭聲既是在祭奠亡母,也是在宣洩這些年藏在心裡的委屈。
好半天,他抬起頭,一雙杏微微腫起,臉上一片淚痕,就連鼻子也是紅的。
陸清棠從懷裡掏出帕子遞過去,“擦一下吧。”
紀文戰小聲說著謝謝,接過帕子擦著淚,而後開口道:“聽說燕陵人挺注重嫡庶的,再沒有孃的庇護,你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陸清棠搖搖頭,十分灑脫地笑了笑,“沒事,都過去了。”
紀文戰也笑了笑,低下頭,一臉的傷感。
他沒想到等了二十年的娘就這樣死在他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偶遇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