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則深“哼”了一聲收回自己的手,一臉委屈。
這時候紀文戰抱著墨寶從船艙內走出,身後的紀無痕牽著墨茉的小手。紀無痕笑著走上前,還未開口,墨月就將手裡的栗子塞到他手裡。
紀無痕立馬滿臉堆起笑意,臉上的褶子都藏不住了,“謝謝謝謝,謝謝小月兒,小月兒真懂事。”
“不客氣。”
墨月十分爽朗地回應著。
這一幕讓墨則深氣得滿臉通紅,他憋著氣,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陸清棠在一旁都要笑瘋了,她藉口湖上風大,便讓紀文戰把三個孩子帶進船艙。墨則深與紀無痕坐在一旁,陸清棠在旁邊煮茶,一邊聽他倆說話。
墨則深指著湖上的一個小塔對紀無痕說:“渭南的風光與燕陵就是不一樣,就連塔的細節都有所不同。”
紀無痕點點頭,“渭南有渭南的好,燕陵有燕陵的美,各有不同。”
“是啊,不過總待在小小的南州,鎮南王不覺得屈才了嗎?”墨則深笑了笑,“聽聞您當年可是帶著一萬兵馬將敵軍近二十萬的敵軍打得措手不及,窩在這麼一個地方,和水土司平分一個南州,不覺得有些委屈嗎?”
紀無痕笑起來,“宸王說笑了,在下的一飲一食都深受君恩,為國立功也是我應該做的,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而且宸王的能力也不弱,我在你面前也只能是班門弄斧。”
聽完這話,陸清棠不由得抬頭瞄了他一眼。
這是聽出來墨則深的意思,還是發自肺腑的話,她沒聽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紀無痕是個聰明人。人在高位還能這麼低調有涵養,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她將撬好的茶餅放進茶壺煮著,又聽見墨則深開口了。
他對紀無痕說:“鎮南王太客氣了,我誇你呢,你還不忘讚歎我一句。不過這個地方是有點委屈鎮南王了,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超越攝政王的。”
紀無痕聽罷這句話愣了一下,他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宸王的意思我懂,不過我與水家根本沒有比較的意思。”
他說著,站起了身,說自己有些事要處理,便去了船艙。
墨則深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他伸手接過陸清棠手裡的茶杯,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陸清棠撇撇嘴,“都說了沒辦法試探,他能做到這個位置,絕對不會是任人拿捏,還是換一個法子吧。”
墨則深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可我現在一點都沒有頭緒,我著急啊。”
他並非挑撥離間,實則是為了試探鎮南王,也算是病急亂投機了。
查不成實證,便無法給鎮南王正名或者定罪,他就得一直待在南州,就一直不能給陸清棠一個正式的身份。
不過鎮南王腦子還是有的,絕對不會上他這個當,即便他有心造反,也必然不會在墨則深面前暴露出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紀無痕很聰明,很有膽識。他沒有造反的心,也是有造反的能力,這是歷代皇帝都忌憚的事。
陸清棠隱約之間彷彿猜出了什麼,她大膽地設想,假如康元帝想要削藩,藉著鎮南王造反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削藩其實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