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棠跟在紀文戰後頭,很快就來到墨則深房間。
還沒進屋,就聽見瓷器被打碎的聲音,紀文戰大叫一聲“不好”,隨即衝進房間。
但見墨則深將紀無痕抵在牆上,手作鷹爪狀掐住了他的喉嚨,陸清棠連忙上前拉住墨則深。
“墨則深,你放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一邊拉著墨則深,一邊同他講。
墨則深冷哼一聲,狠狠地剜了紀無痕一眼後,才跟著陸清棠出了屋子。
陸清棠將他拖到走廊外,確定周圍沒有人的時候,才小聲對他說:“墨則深,你先別衝動,現在情況不允許我們不顧一切。紀文戰邀請我去鎮南王府小住,我答應了,我們可以……”
“你答應了?你不怕那老小子再欺負你,你傻呀!”
不等陸清棠把話說完,墨則深便氣不打一處來地打斷了她的話。
陸清棠立馬捂住他的嘴,“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這般曖昧的動作瞬間讓墨則深的眼神溫和了下來,他道:“好,你說,我聽著。”
陸清棠似是做賊一般地四下看著,又對墨則深繼續道:“紀文戰說了,他爹可以對著他孃的牌位起誓,他絕對沒有謀反之心。你想啊,他若是當真有那些個心思,還會請我們去王府居住嗎?”
見墨則深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清棠便接著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無非就是想說這可能是請君入甕之計,但是他又不傻,我們這麼多人在王府出事,對他是大大的不利。他要是當真想殺我們,早在我們入渭南縣的時候就已經盯上我們了,我們還能在這裡安然無恙地住這麼多天?還有,你這時候受了傷,正好是最方便下手的時候,他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呢。”
聽罷陸清棠的話,墨則深沉默了一會,道:“你說得很對,但也不能排除他有嫌疑。住進王府可以,不過你要跟我住一塊,省得那老傢伙惦記你。他兒子也就算了,好歹年輕,他算個什麼,都能當你爹了。”
陸清棠“噗嗤”一笑,“好,都聽你的,我們可以住一塊,但不能住一間屋,要隔開。你擔心有人惦記我,我還擔心你趁虛而入呢。”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清棠之所以答應紀文戰的請求,一來是的確客棧住著不方便,她可以將就,但三個寶寶總不能受了委屈,二來是她也想查清楚究竟是誰想要害她的性命。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想知道紀無痕口中的花柔,和她母親花柔,是否存在著什麼聯絡。
墨則深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揚起嘴角,笑意在臉上漾開。
回到屋內,他又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對於剛剛的衝動,他三言兩語毫無歉意地敷衍了過去。鎮南王紀無痕作為一方之主自然也心照不宣地客套了幾句,然後紀文戰順勢提出邀請墨則深去王府居住,墨則深自然也就答應了。
父子倆走出墨則深的房間,準備回王府準備接待的事宜,在拐角處迎面撞上了寧心然。紀無痕與寧心然對視了一下,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下樓離開客棧。
到了馬車上,紀無痕方才對紀文戰說:“方才路過拐角處的那個女子你可認得?”
紀文戰點點頭,“那是棠娘子朋友的朋友,我和她總共也沒說幾句話,這人怪異得很,從來不與人主動說話,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怎麼,父王認識她,這不應該呀。”
紀無痕冷笑了一下,轉過臉看向紀文戰,“我怎麼會認識她?倒是你有必要提醒一下陸娘子,叫她提防一下這個女子,她恐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