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用手抓著衣角,不停地在手裡揉搓著,根本不敢抬頭看康元帝。
“回陛下,臣妾只覺得宸王妃這是在拖延時間。一會兒說是水的事,一會兒又說是針的問題,完全沒有考慮到陛下國事煩憂,一時情急罷了。”寧妃小聲同康元帝解釋道。
聽罷此話,陸清棠卻笑了,她望著寧妃,說道:“母妃,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既然是滴血驗親這種大事,自然是要謹小慎微,否則有一點行差踏錯就會進入萬劫不復之地。”
寧妃冷哼一聲,她偏過頭,沒有再說旁的,她的眸色逐漸變冷,看得出來是在強裝鎮定。
“宸王妃說得沒錯,那陳邦祖,你把針也給驗一驗吧。”康元帝點點頭,看向了一旁立著的陳邦祖。
陳邦祖聞言立馬上前躬身,他拿起那根銀針在鼻子上嗅了嗅,而後眉頭緊蹙。似乎是不確定,他又聞了聞,然後立馬臉色大變。
他立馬跪在地上,對康元帝開口道:“回陛下,這銀針有問題,上面被浸泡了一些藍銀樹的汁液。如若用此針放血,即便是親生父子的血液也不會相融。”
此話一出,康元帝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立馬看向了一直阻止驗針驗水的寧妃,寧妃也下意識從椅子上軟癱了下來。
“陛下,臣妾……臣妾……”寧妃立馬伏在地上,口中哆哆嗦嗦的。
徐公公立馬快步上前跪下,“回陛下,老奴只准備了水,那針我沒有動,請陛下明鑑。”
康元帝聽罷衝他擺擺手,“朕知道,朕是信任你的。”
然後,他又看向寧妃,厲聲道:“你乾的好事兒!”
寧妃被康元帝的怒喝聲嚇得臉色慘白,她的喉嚨往下嚥了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面對此情此景,一直沒有說話的墨則深笑了,他冷眼看著寧妃,開口道:“寧妃娘娘到底是大公無私,恐怕今天的局面也是您設下的吧?我們夫婦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你竟然這般處心積慮要陷害我們,這可是要抄家滅族的重罪,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寧妃立馬開始擺手,她眼睛一轉,便道:“回陛下,不是我,是我的貼身宮女,是她給我遞過來的針,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康元帝看出來了,他冷笑了一聲,“把那個宮女帶進來!”
徐公公聽罷此話,立馬轉身離開寮房,不多時就將冰雲拖了進來。
冰雲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顯然有些害怕,她哆哆嗦嗦地說:“回陛下,奴婢不知道什麼是藍銀樹,那枚銀針是隨手拿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就知道會這麼說!”皇后一臉不屑地看著寧妃的後腦勺說。
寧妃聽罷此話,回頭看了皇后一眼,眼神立馬閃爍起來。
這一幕被墨則淵看在眼裡,他冷笑了一聲,並投給陸清棠一個同情的眼神。
陸清棠嘴裡小聲“切”了一句,然後繼續低頭抱著懷裡的墨寶。
等下就得在墨寶的手指頭上紮上一針,這麼小的孩子一定會疼得哭起來,陸清棠有些心疼,如果這個疼能轉移到她的身上該有多好。
旁邊的墨則深感受到了陸清棠的不安,他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心疼孩子,我也疼,等下我一定會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滴血驗親避免不了,但是能借助這回徹底將寧妃等人瓦解,也算報了今日受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