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則深眸中帶著不耐煩和淡漠,似乎也不信任陸清棠,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心冷。
這算是第一次墨則深沒有站在自己身邊支援自己,雖然她知道墨則深是因為不明真相,所以才這樣的,但心裡還是有些莫名的傷感。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等下他就會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陸清棠乾脆站起身,把懷裡的墨寶交給蔻丹,並快步走到寧妃面前,向她質問道:“寧妃娘娘,不過是滴血驗親而已,我敢,你不敢嗎?你在心虛什麼!”
“陸清棠你好大的膽子!”康元帝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指著她說,“你有幾條命敢在朕的面前耀武揚威,徐淳,把她拖出去關起來思過!”
聽見這話,墨則深也跪不住了,他將陸清棠攔在身後,直視著康元帝,“父皇,王妃的要求很簡單。就連兒臣也一直有疑慮,為何母妃會這般對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
他表面是在同康元帝說話,實則是在質問寧妃。
面色蒼白的寧妃喉嚨不由得往下嚥了咽,她伸出顫巍巍的手將鬢角的碎髮塞在耳朵後面,然後拖著哭腔道:“深兒,我承認我是偏心了一些,那都是因為清兒年幼。是母妃對不起你,母妃保證,以後一定會對你好,你就不要怪罪我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彷彿跟真的一樣。
然而陸清棠卻忍不住發笑,她冷冷地看向她,“別演戲了寧妃娘娘,你要是真心的,滴血驗親上見真章!比你說一千句一萬句好話要強!”
“是啊妹妹,你也承認你偏心了,深兒對你有成見也是在所難免的,不如你就與他滴血驗親,打消他心裡頭的疑慮。”皇后滿臉帶笑地說著,但眸子中卻盡是冷漠。
大概她看出了寧妃的心虛,也猜出了一二。
康元帝聽皇后也贊成滴血驗親,便又問陸清棠,“你既然說寧妃不是深兒的生母,那想來是知道誰是他的生母了?說來聽聽!”
“回陛下,此人正是賢嬪娘娘!”陸清棠說著,又將視線轉向寧妃的身上,“寧妃是知道的,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寧妃整個人僵住了,她沒想到陸清棠整天與賢嬪廝混在一起,還竟然知道了這個秘密。
她感覺自己徹底完了,一下子從椅子上滑落下來,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這個舉動不用說,當即驗證了陸清棠的話。
陸清棠看見墨則深向後退了好幾步,若非身旁的徐公公機靈,一把抱住他懷裡的墨茉,父女倆都得跟著摔跟頭。
瞧見他臉色蒼白,陸清棠忽然在這一刻有些後悔了。
他叫了二十幾年的母妃,忽然變成了仇人,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不過陸清棠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不是寧妃步步緊逼,她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揭穿墨則深的身世。
周圍一陣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寧妃的舉動驚住了,同時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墨則深怎麼會是賢嬪的孩子,賢嬪的孩子不是那個死了的女嬰嗎?
既然如此,那那個死了的女嬰又是誰的孩子?
皇后和墨則淵對視一番,母子倆心有靈犀地會心一笑,看來寧妃這次要無法翻身了。
康元帝也深感意外,他當即又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彷彿那椅子上長了刺一樣扎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