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藥王谷開始著手準備醫神大會,水星耀整天忙得暈頭轉向。
谷主水方野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人也能下床走動。
花老夫人看著起死回生的丈夫在面前顫巍巍地走動,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一手扶著他,滿眼含淚道:“我還以為你當真要違背誓言,棄我先去了。”
水方野回頭看向她,滿眼都是心疼,“放心吧,我還要和你活到一百歲呢。”
說著,他伸手握住花老夫人的手,“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你的身體也不好,讓你受累了。”
花老夫人搖搖頭,笑道:“我倒是不打緊,我一個老婆子,兒孫都在身邊,這一切都是宸王妃,咱們的外孫女。要不是她,我們倆就真的陰陽兩隔了。”
水方野頓頓首,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即便咱們那樣對待她,她仍然不計前嫌地放下身段來救我,想想當真是慚愧。”
回想起發病的那天,他氣得渾身發抖。
他恨自己最喜歡的女兒欺騙自己,寧願和敵對的鎮南王府站一條線,都不願意見自己父母一眼。
他又恨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固執,非要和自己的親生女兒那麼計較。
他也恨鎮南王府,若沒了他們,他的女兒今生今世都會是快樂的,怎麼會遭遇那麼多痛苦。
可一看見陸清棠的那張臉,他在某個瞬間心忽然就軟了。
這是他女兒的女兒,她們擁有同樣的臉,身上都流著自己的鮮血,這是他水方野的後人。
可轉瞬間,他又惱了起來。
他堂堂一個前任南州土司,坐擁一方,結果自己的女兒偷偷跑出去和野男人生下了孩子,他的面子往哪裡擱?
故而,他一下子就氣得悶了過去。
現在想想,自己也是太過執拗。
不論怎樣,孩子都沒了,陸清棠和紀文戰是她留下的骨血,他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若是柔兒在天有靈,怎麼會瞑目?
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伴,水方野慚愧萬分,“都是我太過執著,一時間想不開,讓我們的外孫和外孫女委屈了。”
“剛剛聽你叫她‘宸王妃’,怎麼,那個丫頭還沒打算和我們相認嗎?真是和柔兒的性子一模一樣。”
花老夫人無奈搖頭,“這也要怪我們,怪我太……都怪我……”
看著老伴一臉難色,水方野也嘆了一口氣,剛要再說些安慰的話,便看到走廊盡頭出現了陸清棠的身影。
她一身青色衣衫,手中拎著藥箱子,正向老兩口走過去。
待到近前,她便開口道:“谷主也不能走動太頻繁,適當運動,但不能太勞累,要好好將養。”
水方野點點頭,在花老夫人的攙扶下進了屋。
陸清棠也跟著進屋為水方野做檢查,檢查完畢後沒有其他狀況,便道:“身體恢復不錯,但還是那句話,不能太勞累,要好好休息。”
說完,她又看向花老夫人,“醫神大會準備得怎樣了?”
花老夫人便道:“三天後就可以舉行了,可把耀兒給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