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陸懷安方才明白。
原來這是因為吃得不好在這裡發飆了?
陸懷安頓覺好笑。
果真是個膚淺的鄉巴佬,看來也只配在窮得叮噹響的地方做個能吃飽飯就滿足的員外郎了。
想想自己剛來到藥王谷吃了多少苦,比這些難吃的飯都吃過,也沒有像他這樣只會無能狂吠。有本事就想辦法報仇,而不是隻會亂吼亂叫。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陸懷安冷哼一聲,“我當多大點事,原來就為了這些。這算什麼,有命活著就行,用自己的這條命和她陸清棠拼了,這才是真本事,而不是吱哇亂叫、自亂陣腳!”
水方櫟在聽到他的這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
他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你說得真輕鬆,敢情不是你吃苦受罪,你清高,你了不起行了吧!”
他冷撇了他一眼,又繼續道:“不過你說得對,我是真的要報仇,不僅要殺了陸清棠,還要奪回屬於我的藥王谷。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所以你沒資格教育我,即便是你高高在上的陸將軍,在我們滇南的位置,你管不著!”
聽了這番言論,陸懷安瞬間就要被氣炸了。
他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老傢伙洩氣。
只可惜他不能。
他從燕陵而來並沒有帶多少人,有的只有自家的幾個家丁小廝。
而這些家丁都被陸清棠和墨則深扣了下來,他和兒子完全是孤立無援。
就算是那些家丁沒有被扣下,憑他們的三腳貓功夫也不是墨則深侍衛的對手。
所以這次來到南州他的準備並不是很充足,故而像水方櫟、李大慶之流他必須要用,否則根本沒辦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想起陛下,陸懷安就覺得奇怪,到現在他都沒有接到陛下的旨意。
最後一次上摺子是在半月前,也是他剛剛進入藥王谷的時間,任憑再慢的馬也該把他的摺子給送到了。
不僅如此,包括他在路上觀察南州各地狀況的摺子都沒有得到陛下的回應,這不應該呀。
莫不是陛下太忙了?
可在忙也應該回他一下,更何況南州這裡是他特意囑咐的,不應該這麼不上心的。
只有一點,朝中出事了!
陸懷安想到這裡眉頭忍不住皺起來,而後又使勁兒地甩甩腦袋。
是自己想多了,陛下身體康健,怎麼會有事。
來南州之前,他無意間聽到太醫請平安脈時說陛下龍體康健,沒有任何問題。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心裡這樣想,陸懷安臉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
他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開口對水方櫟說:“老哥,咱們是做大事的,別意氣用事,帶著情緒做事成不了的。”
說著,他又伸手拍了拍水方櫟的肩膀,“水大哥,我知道你覺得委屈,您就暫且忍耐。咱們來日方長,只要成就了事業,什麼山珍海味吃不到,何必在乎眼前這些小事呢。”
水方櫟的眼眸動了動,他眯了眯眼,“陸將軍,剛剛是小老兒我無禮了。”
他衝他躬身行了一禮,又問:“不知大將軍找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