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眼看過去,但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從屋裡走了出來。
老頭滿臉老樹皮一樣的面板,鬚髮花白,眼珠子呈琥珀色,眼白渾濁。
要不是因為知道他是曾克,誰都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陸清棠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皮,“哇,這也太像了吧曾克,你這個手藝不去搶銀行可惜了。”
曾克濃重的年輕男子嗓音開了口,“去你的吧!”
陸清棠撇撇嘴,“那你打算扮什麼角色?”
曾克攤了攤手,“你還看不出來呢,我這可是長輩,你們叫叔叔也好,叫爹也成,我都不介意。”
陸清棠眯了眯眼,一腳踹在他大腿上。
曾克“啊”一聲尖叫起來。
但也還不算晚,接下來他又被墨則深和紀文戰暴打了一頓。
他被打得趴在磨盤上哀嚎著,鬍子粘一半掉一半,臉上老樹皮一般的面板也被打得脫落了。
看她這副慘兮兮的模樣,陸清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曾克,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想扮成老人,你的聲音也不合適呀。還有,嘴別太賤,賤兮兮的樣子太招人恨了。”
曾克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她,“那我怎麼辦,我總不能扮成小孩吧。”
墨則深在一旁笑了笑,“你可以扮成傻子呀,傻子說氣話得罪人,人家不會當回事的。”
紀文戰也開了口,“我妹夫說得對!”
曾克從磨盤上爬下來,回到屋裡搗鼓半個時辰後又走了出來。
他的一雙大眼睛變成了小眯眯眼,臉上還多出很多雀斑,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一隻手跟個雞爪子一樣擺在面前,然後衝他們三人傻呵呵地笑了一下。
三人齊聲笑地噴了出來,全都前仰後合,差點沒笑抽過去。
曾克恢復了正常的站姿,他一臉不高興地說:“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陸清棠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給他糾正了一些不必要的姿勢,比如那個雞爪手勢,擺起來太累,又容易穿幫。
一切妥善之後,陸清棠便對他們說:“行,就這樣了,我呢是中間的老二,紀文戰是大哥,曾克是最小的傻弟弟。我們是從北方逃荒跑出來的,家裡爹媽都死了,就剩下我們相依為命的三人。弟弟呢不是天生痴傻,小時候發燒給腦子燒壞了,這個細節一定要事先編好。”
她頓了頓,又說:“暫時就先編到這裡了,其他的細節我們繼續想,千萬不要前後不一。如果遇到那些我們沒有想到的先想辦法圓過去,等我們一起商議了再說,如果實在是圓不過去,一定要告訴其他人,防止對不上去穿了幫。就先這樣,我先去做飯,都快餓死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進廚房,卻不想被墨則深一把拉住,一臉嫌棄地說:“你還是先去把臉上的東西給弄下去,看著怪滲人的。”
聽著他的話,陸清棠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帶著一張大餅臉,轉身進屋就去卸妝去了。
紀文戰點點頭,“嗯,我得去找三個孩子,估計這會摘果子摘得差不多了吧。”
墨則深連忙提醒,“臉上東西弄下去了,別嚇著孩子。”
紀文戰擺擺手,轉身也回了屋。
只有曾克繼續在扮傻子,追著墨則深問自己像不像。
……
晚間,陸清棠哄著孩子們睡下後便收拾了一些明天去往藥王谷的行囊,收拾好了以後將其放在桌子上。
墨則深在床上等著她,雙眼含情脈脈,在她進屋的時候還特意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看得陸清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