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棠忍不住嘖嘖兩聲,“別的大夫失誤要病人命,你這失誤要你自己的命啊。”
水雲川撓了撓頭,他嘿嘿笑了幾下,“沒事兒,習慣了,等一會兒就好。”
兩人坐在走廊下等著屋裡毒氣散去,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陸清棠見他喜歡毒藥,便從書裡的一些毒藥開始跟他聊,從常見的砒霜聊到鴆毒,他們在討論哪種最毒。
見水雲川興致正濃,她便向他詢問起來,“既然藥王谷這麼厲害,肯定會自己研製一些毒藥用於自保,那比起鴆毒,你覺得我們藥王谷的毒藥厲害,還是鴆毒厲害。”
水雲川神秘一笑,“當然是我們的毒藥厲害了,鴆毒,不過是一下子讓人死了。死了還有什麼意思,既然要害人,就要給他時間悔過。”
他說得太奧妙了,陸清棠有些聽不明白,“你說的不太懂,能說得仔細一些嗎?”
水雲川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見煙霧散得差不多了便對她說:“進屋我告訴你。”
陸清棠跟著水雲川進了屋,他開啟一個暗格,從暗格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又把小盒子上頭的小鎖開啟。
盒子裡裝著一瓶藥,純白的瓷瓶很漂亮。
水雲川把瓷瓶拿起來,告訴陸清棠,“這裡就是我們藥王谷的秘製毒藥,服下後叫人痛不欲生,那種渾身酥癢痛麻侵入骨髓,想死又不值得,但是活著也得活受罪。”
陸清棠看著那瓶藥,心內的喜悅升騰起來。
這難道就是老鎮南王,就是祖父種的那種毒,結果被娘給解出來的嗎?
陸清棠忍不住撇撇嘴,“那是夠毒的,好像很沒有人性哎。”
水雲川笑了笑,“那是對付敵人,對付敵人用得著有人性嗎?雖然做大夫要有慈悲心腸,可慈悲也得對人。”
陸清棠贊同這話。
不過她認為前提不能是她的家人。
水雲川話裡頭的意思是把紀家當成敵人,所以才對祖父下毒,害得他被折磨多年。索性是遇到了母親,這才救了他。
不過現在不是和水家人置氣的時候,她要問清楚解毒之人究竟有哪些,來判斷母親的真實身份。
她笑了笑,又向水雲川問起,“那這個毒既然這麼厲害,一定很難解吧?”
水雲川向她豎起了大拇指,“沒錯,這個解毒方法只有我們藥王谷知道,而且是水家的人。”
聽到這話,陸清棠不由得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毒藥只有水家的人可以解,那孃親呢?
不可能,娘不可能和水家有關係。
但水雲川信誓旦旦,不像是在說假話。
她忽然想起老夫人也姓花,於是便問他,“那有沒有可能,解藥的方法老夫人的孃家也知道呢。”
水雲川笑了,他擺擺手,“哎呀,你想多了,我祖母她自小就是孤兒,根本就沒有孃家的。”
陸清棠開始有些犯起了嘀咕。
說不準娘和水家還真有關係,說不定她根本就不姓花,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她自己編出來的。
可她若是水家的人,便一定知道水家紀家的仇恨,又怎麼可能會和父親生下兩個孩子,這在邏輯上明顯很不合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