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棠撇撇嘴,面前這些“上好的補品”,實在是讓她無語。
且不說他們兩口子是否是王爺王妃,就算是尋常人家送的東西也比這些要強得多。
弄這些地攤貨擺明了是在糟踐人。
若是收了,日後出了事他們借題發揮,收他們一些破爛還得替他們擔風險,陸清棠才沒那麼傻。
實在不行,陸清棠要倒貼一些好東西打發這對夫婦,哪怕是再貴重,也不能收下這個禮。
她笑著看向滿頭珠翠的蔣氏,笑道:“舅母這是哪裡的話,實在是我們做晚輩的不好意思收,我們都還沒給你們送東西呢。”
蔣氏聽罷,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咱們兩家誰跟誰呀,外甥拿舅舅的東西,那不是應該的嘛。”
陸清棠點點頭,“按理說的確是這樣,可現在與先前不同。您也知道王爺一向是做事循規蹈矩,這次准許你們接了軍需用物的單子,已經頂著很大的壓力了,要是再讓人看見我們收東西,不免會讓那些文官亂嚼舌頭根子。”
蔣氏一臉不屑,“讓他們說去唄,就長著一張嘴了,紅口白牙,沒得噁心人!”
一旁的崇信伯冷哼一聲,“這幫文人的臭嘴就知道把白的說成是黑的,有這本事怎麼不去打漠北大軍啊,倒也省了諸多糧餉。宸王妃,你放心收下吧,這幫文人說了沒用,咱深兒那可是陛下最最喜愛的皇子了。”
聽了這話,陸清棠迅速捕捉到了這一點。
這兩個人實在是難纏,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崇信伯冒出來的那麼一句。
墨則深是陛下最最喜愛的皇子,那太子算什麼?
雖然他崇信伯沒有那層意思,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現在要趕走這一對夫婦,便要借題發揮了。
她原本笑盈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舅舅慎言。”
崇信伯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陸清棠會變了臉,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她,“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啊,這自家孩子還不給誇了?”蔣氏一臉鄙夷地看著陸清棠。
陸清棠衝他倆掃了一眼,“舅舅,舅母,我們宸王府沒有得罪過你們倆吧?”
崇信伯和蔣氏面面相覷,又聽崇信伯開口了,“宸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是啊是啊,這剛剛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換了副面孔嘞?”蔣氏也跟著附和起來。
陸清棠冷哼一聲,“崇信伯剛剛說宸王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那把太子置於何地?”
崇信伯有些鬱悶,“這……這有什麼,我誇自家孩子,有沒有貶低太子,宸王妃這是在挑刺兒吧!”
他的臉上明顯有些不悅,看起來還是有些腦子的。
不過這腦子也是白長了。
陸清棠低頭笑了笑,又抬頭看向他,冷聲道:“這話要是在平時倒是沒什麼,可你明明知道太子最近與陛下不睦,偏偏在這個當口講出這樣的話。若是叫有心人聽到了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宸王府這上下幾十口人的腦袋您來保下嗎?”
這話一出,崇信伯的臉都變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