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則深抿了抿唇，“今天下午你搗弄的那些個草藥是做什麼的？”
陸清棠閉上眼，忍著心裡的不舒服說：“不是說了給宮裡妃嬪做面脂用的嗎？”
“是哪個嬪妃？是不是那個還沒承寵就被封為美人的那個王美人嗎？”墨則深眉頭緊蹙。
陸清棠從嘴裡撥出一口氣，睜開眼看向他，“對，就是她，你知道了你還問！”
墨則深驚了驚，而後將自己的聲音放得柔和了一些，“你別生氣，我就問問，我沒別的意思。”
陸清棠轉過身看向他，她用胳膊肘撐著身子，並直視著墨則深，“好，既然你是問問，那咱們就得說清楚了，寧妃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說你在巴結得寵的妃嬪，不過區區一個美人，值得嗎？”墨則深的聲音很小，“我倒覺得與宮嬪交好不算什麼，主要是這個王美人她之前生下過死嬰，這個很不吉利，你懷著身孕，還是應該注意一下。”
陸清棠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道：“照你這麼說，我跟什麼樣人接觸就會變成什麼，那我跟你過這麼久我怎麼不變成男人？你以前身邊還有小太監伺候，你怎麼不變太監？你這不是胡扯嗎！”
“我……”墨則深差點沒被憋死，“能不能講點道理？”
陸清棠點點頭，“好，那咱倆就講道理，我和寧妃，究竟是誰對你好，誰在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麼就分不清是非黑白呢？難道是你們男人的眼睛都長屁股上了！”
“我沒有，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這個世界上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你好，我只是擔心你。”墨則深連忙解釋起來，“那個王美人她不吉利，她精神有問題，萬一哪天神經發作傷了你呢？我知道你跟這些後宮的人打交道是為了我好，但咱們挑個正常人不好嗎？”
這句話再次擊中了陸清棠的雷點，她恨不得起來給墨則深頭上來一腳。
她憋著氣，怒道：“人家怎麼不是正常人了？不是正常人你父皇會給她晉升嗎？我看呀，當初你娘應該一副墮胎藥把你變成一灘血水最好！”
她一時氣得口不擇言，也不管難不難聽全都說了出來。
可這話剛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他又不知道他口中的精神有問題的人是他的親孃。
自己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果然在氣頭上不能說話。
墨則深的臉色開始異常難看，“咱們吵架你至於詛咒我嗎？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親爹，是墨茉和墨寶的親爹，你怎麼……”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不用說陸清棠也能猜得出來，不會好聽的。
她偏過臉不去看他，越在這個時候，她偏偏越要面子，那三個字就是說不出口。
兩人沉默了一瞬，墨則深披上外衣下了床。
陸清棠連忙問：“你去哪兒？”
墨則深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面回應著，“去天淨園睡。”
他聲音很冷，看樣子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