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付出的一切,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嗎?
委屈攀上心頭,陸清月的視線瞄到蔻丹身邊的匕首。
陸懷安還未說話,那王氏便立馬站起來,“什麼!和離?為何要和離?”
“不和離?”陸清棠一臉茫然,然後又試探性地說,“那就一紙休書?”
王氏:“……”
她氣得跳了起來,“陸清棠,你太過分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眼狼,我和你父親白養你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老賤人,本王的話你聽不明白是嗎!”墨則深立馬站起身,快步上前,一腳踹在王氏的腹部。
陸懷安本想上前阻止卻根本來不及,眼看著王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隻倒過來的烏龜,十分狼狽。
陸清棠連眼皮都不掀一下,“父親母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個道理你們不是不明白的,何必非要自取其辱。俗話說父慈子孝,要父慈子才孝,你們對我如何心裡清楚。我沒有在當上王妃後報復回去你們就偷著樂吧,還居然敢腆著大臉跑來談孝道,誰給你們的資格!”
“來人,拿筆和紙。”墨則深坐回去,冷聲道。
不多會兒,元琅拿來磨好的墨,幾張紙,一支毛筆,以及一盒印尼。
陸清棠快速將果盤端過去,將紙鋪平在桌子上,墨則深拿起毛筆蘸上墨汁,洋洋灑灑的一封和離書就出來了。
他修長的手指沾上印泥,在和離書上留下一抹鮮紅的指印,然後隨意往地上一丟,“拿走吧,本王就不送了。”
陸清月看著地上的和離書,她苦笑了一下,“王爺,我可是救過你的命,你竟這麼狠心!”
“正因為你救過本王,否則換了旁人,本王早就扒了他一層皮,何苦跟你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墨則深眸光中的寒光冷得可怕。
陸清月看著他,想起了從前剛成婚時候的截然不同的態度,不由得落下淚,“王爺,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墨則深沒有說話,只是很不自然地看向陸清棠一眼,陸清棠一臉詫異,“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答案。”
“我……我這不是……不是怕你生氣嗎……”墨則深乾笑起來。
陸清棠撇撇嘴,“跟我生的氣不少似的,多一次也無妨!”
墨則深無奈搖頭,又看向陸清月,鄭重道:“你非要問,我便告訴你,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你的,但那只是一種愧疚。我差點連累你死了,我心裡愧疚,你懂嗎?”
“果真如此……”陸清月再次苦笑著。
她身子往一邊癱倒,寬大的衣袖遮擋住手上的動作,快速將那匕首握在手中。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蕩婦的名聲,還有一副破敗不堪的身子。
既然不給她活路,那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論是墨則深還是陸清棠,哪怕是帶不走,也要讓他們見點血。